天道就是那个和我说话的神秘声音的主人。

大妖随便一条尾巴就完成了所谓的渡劫和惩罚任务，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和习惯多管闲事的天道不一样，那个妖随心所欲又任性极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一丝天道的纠结，所以说只要强大到一定的程度，就能够与天争吗？

好羡慕啊。

这般强大又自在的选择，真的好羡慕啊。

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我跟在人参妖花蔚蔚的身边，看着她当着妖管局的老大，妖的时间和人不一样，是几百年几百年的过。

在送走了那条尾巴之后，我又亲眼见证了人参花蔚蔚成神。

它本就是天地灵药，成神的时候甚至不需要渡劫。甚至如今的花蔚蔚，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长相普通的小可怜了，现在的它、是妖界第一美女。

果然、还是好羡慕啊。

羡慕能够修炼的妖。

就在我羡慕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被花蔚蔚给揪了出来。

她，她竟然能够看到我。

花蔚蔚看着我，用原本就动听的声音说了一句令我想都不敢想的话，“下辈子你能修仙。”

修仙？

我当时惊讶极了，根本没有过脑子的问了一句，“会和你变得一样强大吗？不，不是你。我能够像那条尾巴的主人一样强大吗？”

花蔚蔚愣住了，“……”

然后又笑了。

她笑着说自己贪得无厌，还说人类的心果然都是贪婪的，你居然想要和那位大妖一样强大。

不过、既然她都能够有如今这般遭遇，未来的事情谁能知道呢。

人参可以活的很久，修炼成精的人参可以活的更久。

许多人都羡慕妖可以修炼，拥有法术，但、人类又怎么知道妖活下来的艰难？

灵智未开的时候，妖们都是普通的花草野兽，甚至一些明明开启了灵智的小妖因为还没有来得及修炼，就被其他的妖亦或者打猎和采药的人抓去，然后便死了。

能够修炼的妖，都是运气极好极好的。

能够修炼成妖的人参，更是善于躲藏的那类。

其实原本花蔚蔚也羡慕人，因为人生来便有灵智，在人类的世界当中，哪怕他们天生弱小却有御寒的衣服和遮风挡雨的房子，明明没有尖牙利爪却可以吃到各种青菜水果以及肉类。

哪怕无法修炼成妖，甚至因为灵气稀薄没有成仙的可能，但生而为人活过一生也是幸福的。

花蔚蔚一出生起就要躲避人和妖，想要活下去就要躲着。

将自己埋在深山老林中也会遇到其他的妖，只能伪装是一颗萝卜精才能够苟活。

如果没有时祁，那么自己最终的下场不一定如何。

同样的，如果没有时祁，那么自己也不可能最终没有炼化掉这个拥有气运之力的人。因为要成神的人，身上不能有孽障。

时祁给了自己机会，而她自然是要补偿。

虽然花蔚蔚杀了这个人，但是以她自己万年人参之力蕴养，无论这个人投胎到哪里，都是天生就可以修炼的。

拥有天生灵智的人身，却带着妖的修炼速度。

这个人的未来如何，谁能够知道呢？

“我不知道，这就需要看你自己的命了。”花蔚蔚也想不到这个人的未来究竟会怎样，“因为你被我所杀，你之前的命回不去了，在投胎之前你可以向我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什么要求都可以吗？”我没想到忽然有一天惊喜来的这般突然，自己也能够拥有这种机会。

“不能过分，不然天道不会允许的。”花蔚蔚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看天，“修仙需要靠自己努力，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这些我都懂，我希望你能够保留我的记忆。”

“可以。”如果只是记忆的话，这不难。花蔚蔚经过了漫长时间，这点事情还是办得到的，不过，“你的凡世记忆很可能会影响道心。”

“但它也可能会成为我修仙的动力。”我在花蔚蔚的身边很久很久，自然也知道所谓修炼的禁忌。

但我不想失去自己的记忆，亲眼目睹的璀璨绚烂的世界，不希望它会在自己的脑海中消失。哪怕，这样会难很多。

大道无情，修仙又谈何容易。

跟着花蔚蔚的我见到了太多太多死在半路上的妖，这一途很难。

“你的动力是什么？”花蔚蔚见我坚持，便不再阻止。虽然这么久一直没有交流，但她始终知道我的存在。她已经成神了，很少会有情绪波动。

这样美丽而又高贵的女神仙子，看着是那般遥不可及。

“看一看我从未见到过的世界，然后……”我的话没有说完，但花蔚蔚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