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他又病又娇(87)

作者:鱼不柒 阅读记录

“再说了,大妈,你有手有脚的,别净想着不劳而获成吗?我当时可说了,找吃的谁都能去,能帮我也会帮,您呀,还是醒醒吧,别做着富太太的梦,搜刮别人用命换来的血汗钱——哦,不对,用命换来的食物。”

大妈被说的面红耳赤,嗫嚅几下,到底说不出话。

如果平常,她还能道德绑架,倚老卖老,但末世,已经没有她能用道德绑架别人的条件了。

面前被丢过来了俩面包。

她抬头看到是那个斯斯文文的白领男扔过来的,连忙道了谢。

没看到他脸上讥讽的笑意。

花眠支着下巴,狐狸眼荡着粼粼水光,像个盛满深情的潭子,让人忍不住溺毙在其中。

她心想,这群人真有意思。

年长的年轻的,男的女的,都有意思极了。

旁边的男人又在生闷气,嚼着烟草,大抵是因为她叫了刘然,而没喊他。

唔,就这么想跟大妈扯皮?

她朝男人怀里钻了钻,窝在他怀里,脸埋进他胸膛,软着腔调:“我累了,想睡会儿。”

谭以爻搂着很快就熟睡的少女。

她身体常年很虚,体温也低,在夏天抱着她很舒服,但此时他身体又烧起一股邪-火,在全身游走一圈,最终全部集中在了无骨之地。

他妥协了,从背包摸出那瓶有问题的功能性饮料,喝了下去。

刘然:“……”

他对谭以爻的印象还很不错,性格也很喜欢——当然,不是他面对花眠时的性格。

见状,凑过去,娃娃脸纠结了会儿,提醒他:“这个饮料,就是我们刚刚说的,会让小伙伴进入美好梦乡的饮料。”

谭以爻垂着头注视花眠精致的容颜。

刘然以为他没听懂,直白了点:“就是会让你萎。”

谭以爻掀起眼皮看他。

刘然也是个妙人,自以为看透他的表情,迟疑了会儿,小声逼逼:“你是不是吃不消?”

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声,拍了拍他肩膀:“你们出去的时间,确实有点长。”

谭以爻掏-枪,真枪,黑漆漆的洞口对着娃娃脸,唇角扯出了个残忍的笑容。

刘然神色一禀,举起双手:“别生气哈。”他又皮了下,“咱俩可是随时能出家的难兄难弟。”

说完,迅速撤离危险地带。

花眠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踏实。

似有若无地感觉有人凝视着自己,无孔不入地监视着,从缝隙之中窥探。

在阴暗又隐秘的角落,做着恶心又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从深渊之中,不知道是谁突然阴恻恻地开口,就像贴在她耳边,如索命一般,反复重复。

“怪物……”

“你不是我们的女儿……”

“你是个怪物……”

声音陡然犀利尖锐,犹如厉鬼含着十世怨气:“彻头彻尾地怪物!”

“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画面忽地一转。

深渊似是出现了亮光。

“别害怕,眠眠。”

“是小舅舅,你永远是小舅舅的外甥女。”

那温润的面孔,很快面目全非。

变成了比丧尸还要丑陋的东西,把她一把又推进了深渊。

一直下坠,不停下坠。

像她的人生,永远在深渊中挣扎。

她从梦中惊醒时,还在谭以爻怀中,男人似是想关心,但碍于她古怪的脾气又压制着一切,只是沉默的陪伴。

花眠换了个姿势,躺在他僵硬的腿上,手指捏着他的大手把玩,抚摸过他手上的老茧,早已痊愈的伤疤,带着倦意懒洋洋地说:“我刚梦见你了呢,这是噩梦吗?”

谭以爻手掌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耷拉着眼皮,遮住浓烈情绪:“你觉得呢?”

她将谭以爻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过上面的伤疤,眼眸水光潋滟,换了话题:“这是怎么受的伤?”

谭以爻:“忘了。”

花眠指尖划过凸出的粗糙疤痕,是从手背直接穿透过掌心,沿着肌肤纹理,她摸到谭以爻泛着热汗的掌心,掠过残忍的伤疤,抽了张湿巾耐心地帮他擦干汗渍,轻轻呢喃:“真好呢。”

“能忘记伤痛,真好呢。”

谭以爻磁哑嗓音:“是因为你。”

花眠懒懒抬眼:“嗯?”

谭以爻又寡言起来:“没。”

花眠没去追问,她松开谭以爻的手,坐直身体,浑身没骨头似的,懒懒散散倚在墙上:“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谭以爻正要说他不困,就听到花眠说:“闭目养神也行啊,不能累到你呀。”

她看到那瓶空了的饮料,幽幽地叹了口气,强硬地拉着他让他躺在她腿上,无意中摸到他全被汗浸湿的后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你都喝饮料补充体力了,不要强撑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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