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王的新娘(30)

她说着就把那一堆东西推到他的面前。

然后,她又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个比较大的木盒子。

“我听李叔说,你喜欢九连环,”

她把木盒子打开来,又推到他面前让他看,“这里面不但有各种各样的九连环,还有好多钟鲁班锁。”

魏昭灵垂眼静默地去看那盒子的每一个木格子里放着的物件,目光却定格在那盒子里面一行令人无法忽视的字——“儿童益智玩具全套”。

楚沅无知无觉,她把盒盖一关,“都送你了。”

交朋友需要诚意,她以为这些就是她的诚意。

明明昨日她还因为他说不能帮她把魇生花取出而兀自生闷气,但今天,她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令魏昭灵倒有些看不真切。

也许是习惯了他的寡言,楚沅说完就顺手去接了李绥真从后头递过来的一杯酒,但她起初也没敢喝,“这还能喝吗?”

“放心大胆地喝,老朽自有存放好酒的法子。”李绥真朝她举杯。

楚沅还真有点好奇放了一千年的酒是什么味道,她小口小口地抿完了玉盏里的酒,竟也没觉得割喉,反而醇香得很。

但这酒劲上来的却快,她以前又从没喝过,贪了两杯就红了脸。

魏昭灵静默地看她晕晕乎乎地在那个黑色的背包里掏来掏去,等她终于掏出来的时候,一片又一片的鲜红花瓣也从里头掉出来。

她手里的花束竟然只剩下根茎。

然后他见她忙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跑到雪地里蹲下身,去将被风吹得飘散在白雪之间的花瓣一片又一片地捡起来。

她也许是有点看不太清,干脆就直接用手在雪地里那么一捧。

魏昭灵在看她毛茸茸又乱糟糟的卷发,看她把自己包裹得像个胖乎乎的春蚕,也看她忽然站起来,从暗沉沉的雪色里又跑进灯影热烟里来。

她捧到他眼前的,是一捧晶莹白雪,还有瓣瓣浓烈的红。

“你想魇都吗?”

她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再将那白雪红瓣都安放在他面前的桌角上,“魇都不在了,你看它还在。”

后来风炉里的炭火烧尽,灯火越发昏黄微弱,她不知不觉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桌上晶莹的一捧雪早已融化成极不明显的水痕,绯红花瓣也开始蜷缩泛黑。

“李绥真,”

年轻的王仍坐得端正如松,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嗓音平淡,“你有没有觉得,她今天很奇怪?”

李绥真忙伏跪行礼,抬头时又嘿嘿地笑了两声,他摸摸胡子,“不奇怪不奇怪,依老臣之见,她这是……”

“这是在对王暗诉爱慕之意啊!”

第13章 温柔的旧梦(捉虫) 他好不容易活下来……

今天下午是期末最后一堂考试。

因为楚沅转学过来不久,还没有成绩,所以她的考场就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

整个考室里几乎睡倒了一半,监考老师沉着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坐在讲台前说教,却也没什么人听。

楚沅正做英语的阅读理解,险些被监考老师唠叨不断的声音给弄得分了神,她只好撕了纸巾揉成纸团塞进耳朵里,继续做题。

最后一堂英语考完,楚沅回到高二一班的教室里,就听见好多同学欢呼的声音,将要放假的这一刻,往往是每一个人最兴奋的时候。

身旁有好多人从楚沅身边匆匆跑过,她慢慢地下了楼梯,外头又开始下雪。

出了校门后,楚沅要往公交站台走的时候,看见了路边黑色轿车里下来一个穿着墨绿裙子的女人。

那是程佳意的母亲赵雨娴。

她的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楚沅看到程佳意脸上的笑容也僵了,情绪变得不太对。

楚沅收回目光,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

回到家之后,楚沅先上楼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套宽松些的衣服,然后就蒙头睡了一觉。

直到涂月满来敲门叫她吃晚饭,她才打着哈欠坐起来,穿上拖鞋下楼吃饭。

快到受龙凤双镯牵引的时间,楚沅才收拾好买来的字典词典还有一本通史,就被拽进了光幕里。

这一回她掉下来的时候挂到了纱幔,于是绯红纤薄的纱将她裹在里头,摔在了地毯上。

金殿里原本是光可鉴人的地砖,但如今却铺满了柔软厚重的地毯。

她还没从绯红的纱幔里钻出来,就有人迈着僵硬的步子上来将红纱掀开来,她一抬头,就对上了蒹绿与春萍的脸。

“谢谢。”

楚沅道了声谢,站起来时她顺着金丝连接的方向看去,才发现魏昭灵此刻正躺在龙榻上,一双眼睛紧闭着,额角出了些细密的汗珠,那张无暇的面容越见苍白。

身上盖着锦被,他雪白的衣袖如同山间卧雪般泛着莹润的光泽。

山栀子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