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傍晚，陆宣朗打来了电话：“鉴定结果出来了，印泥的成分鉴定结果不符合年代，被怀疑是赝品。现在藏家已经找到了拍卖行，打算将卖家的身份查出来。”

“这是个好消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报警？”阮艺问道。

“暂时应该不会报警，要看拍卖行那边如何回应。”

“暂时不报警就好，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了。”阮艺微微一笑，举着手机看向刚刚结束工作回来的阮介舟，“大哥，回家之后，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周末的下午，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司机开着车将阮艺跟阮介舟兄妹俩送去了一个老式的住宅区。

顾凯已经提前一步到达，见到阮介舟后两个人都挺高兴的，聊了好一会儿家常。

“这位也是我的老熟人了，乔薇女士，小阮你也知道的。”顾凯带着他们朝前走。

阮介舟说：“乔家世代书香，从祖辈传下来了很多珍贵的古董，在收藏圈子很出名，之前他们家的境况一直很好。”

“是啊，五年前，他们还住在我那个别墅区呢。”顾凯说：“原本，他们家是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可惜乔薇的大儿子好赌，把家里的工厂输掉了还不算，又偷了好几样祖传古董卖出去，当时闹得很轰动。乔薇从小溺爱那个大儿子，所以一直在帮他还赌债。可是这个孩子越赌越大，还去过什么海上的赌船，一个晚上就能输掉一副古画。乔薇把房子卖了，搬到了这种地方，但还是没办法让大儿子戒赌。现在，他们家就靠着卖古董字画为生了。不过我估计库存也不多了，毕竟那个赌债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

阮艺一路都没说话，只在默默听着。

乔薇现在的住房只有三室两厅，虽然是二十年前的老房子，但家里打扫得很干净，处处都透着文雅的气息。

乔薇本人已经七十岁了，但依旧身段苗条，哪怕住在陋室，也穿着一件古典的旗袍跟高跟鞋，头发盘成了发髻，戴着珍珠发饰，看上去高雅又美丽。

她亲自泡了一壶茶水端过来，然后动手给每人倒了一杯。

“不好意思，家里比较狭窄。”

“都是好朋友，你不用跟我们这么客气。”顾凯说：“这是阮介舟跟他的妹妹阮艺，他们这次找到我，是想买一幅古画。”

乔薇点点头：“古画的话，我们家还有几幅珍藏，都是祖上流传下来的，现在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不过，我这里有高清照片，你们看上了哪一幅，我再让我孙子陪你们去银行看实物。”

顾凯也说：“是啊，他们家的东西都存在银行了，这样更安全。”

阮艺说：“那就麻烦乔女士给我们看看高清照片了。”

乔薇拿出一个很大的文件夹，双手递给了阮艺。

阮艺道了谢，翻开了第一页。

系统说：“只看照片是没办法分辨真假的，你得让她带你去银行看实物，最好是看所有的实物。”

阮艺说：“我明白，你别着急，我们要慢慢来。”

阮艺坐在那里看画，顾凯就跟乔薇聊着家常。

阮艺听到乔薇说：“是啊，乔羲现在工作稳定，我也放心了。”

“幸好这个孩子跟他爸爸不一样，对了，他爸爸还是不愿意回家？”顾凯道。

“一个月回来一次，回来就是要钱。”

“你的脾气也太好了，早就该把这种不孝子赶出去了。你倾家荡产给他还赌债，只能纵容他，一条道走到黑。”

乔薇笑了一下：“我生了四个孩子，一共就活了这么一个，我也是没办法……现在家里还有一点点祖产能给他折腾，那就折腾到底吧。等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也管不了他了。”

阮艺翻看了整个文件夹，说：“乔女士，我有点犹豫不决。不知道能不能去银行多看几幅实物？没想到这些画都这么漂亮，我真是选不出来了。”

乔薇说：“看画当然是可以的，不过，这些画里面，有几幅的价格相对较高，不知道是不是在你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阮艺笑着说：“就算超出预算也不要紧的，我叫我男朋友给我买。”

乔薇瞪大了眼睛，大概是没想到现在的小姑娘居然能当口当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顾凯因为一直很喜欢阮艺这个小姑娘，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还帮腔道：“小艺跟陆家最小的那个孩子在一起了，所以钱这方面你倒是不用担心的。”

“啊，是叫陆宣朗吗？他倒是经常上财经新闻，这几年生意做得很大。”乔薇说：“既然是这样，那就让乔羲带你们去银行看看实物吧。一次挑不好也没关系，可以慢慢来。”

系统吹了一声口哨：“陆宣朗真是个好同志，钞能力太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