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方青一脚步一顿，转过身，狐疑地打量着喻归远，最终，目光落到了喻归远袖口处佩戴的袖扣上。

“这袖扣……”方青一眯起眼睛, 语气有些不善，“是闻语送给你的？”

“是。”喻归远微微抬起手臂，似乎是想让方青一看得更清楚一些，“我很喜欢。”

方青一看着喻归远的目光愈发不善，片刻后，他忽然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腕，颇有些挑衅意味地开口，“真是巧了，我也有。”

喻归远看向了方青一的手腕处，看到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袖扣时，眸子里很快划过了一抹惊讶与疑惑，但是很快，这些情绪就消失无踪。

“小鱼向来孝顺。”说完，他又微微欠身，“方先生，我还有事，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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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喻归远走掉的背影，方青一冷笑一声，撤掉了自己刚才施加在袖扣上的障眼法。

垂下手的时候，他手腕的袖子上，是一枚黑曜石制作成的圆形袖扣。

“闻语这个小家伙儿，倒是真的舍得。”方青一的语气里带了些无奈，“灵石居然被你拿来哄小情人儿开心，真是……”

无奈地一摇头，方青一转身，却恰好撞进了顾君正的眼睛里。

“阿君？”方青一周身的气场顿时变得柔和了起来，连声音都变得柔和了三分，“我正要去找你呢。”

“找我做什么。”面对方青一的时候，顾君正仍旧是不咸不淡的。

“最后的决赛了，我是特意过来给你加油打气的。”方青一上前几步，伸出手想去拉顾君正的手腕，却被对方提前一挪，躲开了。

方青一也不生气，“阿君，我和你说，你家那条小鱼怕是快要被人给捧走了。”

“方才我看到了喻归远，小鱼特意亲手制作了一对袖扣给他，我都没有呢，你说气不气。”

顾君正挑了挑眉，“你没有？”

“是啊。”方青一道。

顾君正难得在方青一的面前露出了一个笑脸，他抬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抽出了一条吊坠，“但是我有。”

那坠子同样是用灵石雕刻而成的，只不过和喻归远的那两枚袖扣不同，雕成了一只揣着手的猫咪模样，虽然线条粗犷，却憨态可掬。

方青一：……

顾君正将那坠子塞了回去，“方先生，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准备了。”

方青一：……

呆了一会儿后，方青一笑着摇了摇头，“还算是这小家伙儿有良心。”

顾君正魂魄受损，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能够逐渐补全，但若是有灵石温养，恢复的自然会更快一些。

方青一倒是想送灵石给顾君正，但是以他现在和顾君正之间的关系，方青一丝毫不怀疑，前脚自己刚将灵石送过去，后脚顾君正就能把灵石再给自己送回来。

好在，还有闻语。

只是，一想到顾君正和夏闻语呆在一起的时候，比和自己还要亲近，方青一就克制不住地在心里冒酸水儿了。

他忍不住哼了一身，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夏闻语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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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语！”他刚喊了一声，就愣住了。

休息室内，不仅仅是夏闻语一个人。

一个坐在轮椅上，眼睛蒙着白纱的年轻男人，听见声音后，微微侧头，“师尊。”

“倚竹？”方青一几步走过去，抬起手，似乎是想要碰一碰白倚竹的眼睛，然而伸出去的手指却停在了半空，“你的眼睛……是谁伤的？”

“不是谁伤的。”白倚竹轻声道，“如果硬要解释的话，说是反噬，或许比较贴切。”

“反噬？”方青一的目光转到了轮椅后的荀照青身上，“照青，怎么回事？”

荀照青先是抬起手臂，恭恭敬敬地给自家师尊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回禀师尊，照青也不甚清楚，遇见二师弟的时候，他便……”

深吸一口气，方青一立刻道，“倚竹，随我回去，我安排……”

“师尊，不必。”白倚竹打断了方青一的话，“我的眼睛和腿，寻常人是治不好的。”

“怎么会治不好！”夏闻语立刻帮腔，“二师兄，你就听师尊的吧！”

白倚竹无奈地摇头，“倚竹知道师尊与小师弟的好意，只是，我的眼睛和腿，以前也去医院检查过了，确实查不出具体的原因。”

“怎么会这样？”夏闻语蹲下身，双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抬起头看着自家二师兄，“会不会……是和小师叔一般，也是魂魄受损？”

“若真的是和小师叔一般，我现在也不会记得你们了。”白倚竹伸手揉了揉夏闻语的脑袋。

“我能感受到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白倚竹淡淡道，“只是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