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到身上的孟缘之双眼猩红地盯着自己，徐清流着实被吓了一下。

不过只有瞬间，等他再定睛一看，孟缘之的眼神就变成往常那样沉静无波了。

徐清流甚至还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亲亲，方才检测到……】

宋瑶喜色正显，听到脑海中系统的话，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唔……没事，可能是系统出差错了。】

孟缘之独身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定定看着倒在地上肩头血红一片的徐清流。

“大师兄，你输了。”

他鬓发被风吹起，缠着血腥味，与额心红痣，以及那条眉间断痕结合起来，竟像是一尊玉面罗刹。

台下欢呼成海，看台上也是不停奉承李清元教出个好徒弟的声音。

还有呢？

质疑声，讨论方才他出招好坏的声音，替徐清流辩解今日实力不佳的声音，向旁人询问这位白衣修士是谁的声音……

孟缘之闭上眼睛。

周围嘈杂一片，混乱地不停撞击着他的耳膜。恍惚之间，孟缘之很是清楚听到了一道清脆的喜悦。

它从看台处钻进他的耳朵。

再一点，一点地爬进他的心里。

“师弟！你好厉害啊！”

他心底动荡起来，倏地转过头，跌撞着眼神去寻。

白袍蓝裙。乌发红唇。

孟缘之喉结上下滑动，丢下台上还咿呀乱叫的徐清流，往女郎所在处而去。

“师弟，我就说你行的嘛！”宋瑶迎上来，很是自然地挽住青年的手臂，笑道。

孟缘之表情略有些不自然，不过他还是颔首道：“师姐的赌，师姐赢了。”

宋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张了几下口没说出话，但对面孟缘之那认真的眼神让她也只有点了点头，小声道：“对，对，我赢了赌约，我赢了嘛……”

孟缘之错身走到李清元身前，重重磕了三个头。

“好了，缘之，你是这次比武会的第一甲，着实让我好好在各峰长老面前长了脸啊！”李清元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闪着笑意。

“徒儿不敢擅自邀功。”

孟缘之眉间藏不住喜悦之色。

他抬头定定地看着李清元，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亮亮的。

“比武会三年一次，今年是你第一次参加后场就赢了第一甲，唔...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这样吧，从前太上长老的师父给了我一本上古的乾元剑法……”

“我与那物无缘，遂赐给你好了。”

李清元颔首，面上一片慈爱。

宋瑶抱臂，奇怪道：“太上长老的师父？那岂不是太太长老？”

【亲亲，你的关注点为什么这么奇怪！】

宋瑶抿嘴：“不过，原来原书中那本让孟缘之成为剑修第一人的乾元剑法竟然是师父给他的。这老头，身上可宝贝不少！”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随机任务：获得比武会前三甲，积分＋10，当前积分90】

死系统，叮的一声差点吓死人啊！

徐清流这时候才飞身从台上下来。他面色很不好，肩头已经被血液浸湿了。

施月清迎上去，被他一把拂开。

“孟缘之，你，你真是好样的！”

他咬牙切齿地直身立在孟缘之面前。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发出骨骼咔咔的响声。

孟缘之垂眼，口中道：“师兄廖赞。”

白玉台边已经是人声鼎沸。

掌门从看台上飞去，稳稳地落脚在白玉台中间。他浑身气息不乱，很是稳重。

“这次的比武会，第一甲，第二甲，包括第三甲都是游水峰的弟子。”掌门鬓边胡须深黑，头上扎了一个法结，眉毛如同两笔大墨画成贴在额头上的。

说起话来声如洪钟，好生气派！

“第一甲，”他慢悠悠从手里展开了一个名单，“游水峰，孟缘之！”

“第二甲，游水峰，徐清流！”

“第三甲，游水峰，陆如吟！”

他念完之后，眉间平淡得很，不忘颔首道：“各位弟子，三年之后的比武会，努力修炼到金丹吧。你们的师兄师姐也是从金丹开始的……”

宋瑶：……这不就是，比武大舞台，有梦你就来？

金丹期，说的简单，要修炼到金丹期一个宗门都没有几个人。

果然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上头总是给底下人画大饼诶。

她懒得听再掌门的鸡汤发言，直接走到师父身边蹲下悄声问道：“师父师父，这次我可是得了第三甲，有没有什么奖励给我啊？”

李清元扭了她的鼻子笑道：“小声点吧，要什么奖励？等下一次你得了第一甲再来找我要奖励！”

宋瑶撇嘴，自己站到后头去了。

……

比武会完，众人似鸟兽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