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书里的路人甲(18)
“得了吧,之前给你讲的那些事情你忘记了?”云儿又把那奇闻轶事说了一遍,“暂不说南疆北境那些个养子育蛊、杀妻制药的怪人,万纪里会唱戏的多了去。”
“他是唱戏的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云儿说一半就闭嘴了,她也听得殷予光有了情绪,当即认错,然后小声说:“反正殿下您要小心。”
殷予光也不在意云儿的质疑。
她本来也没什么证据能证明孟羌扬不是凶手。
云儿说得更是没错,画人画骨难画皮,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但是她对孟羌扬有偏爱.....
殷予光到偏殿时,孟羌扬正在下仆的服侍下吃饭,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往嘴里塞,吃的全是白饭。
一番折腾下来,殷予光基本忘记太医说过了些什么,只是太医说他脑子没点问题,她其实是有些怀疑的。
……
孟羌扬的脸上擦了药膏,一张脸还是花的,只能从大致轮廓猜测,这个人应该是生得周正。
看他一碗白饭下肚,殷予光才走了进去。
孟羌扬反应倒是不慢,立马就抬头看了过来,他放下碗筷乖乖地把手放在腿上,坐得端端正正。
殷予光再次怀疑......不是,这脑子是真的没问题吗?
她慢步走过去,不知怎地担心孟羌扬会怕她,连脚步都放得很轻,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而孟羌扬也盯着她,目光跟着她动。
殷予光受不了这样和人对视,偏头眨了眨眼,最后坐在了孟羌扬对面的凳子上,“疼不疼?”
孟羌扬摇摇头没说话,还是盯着她。
殷予光愣了愣,不由得放慢语速,指着自己的脸再问了一遍,用哄小孩的语气问:“这里的肉肉还疼吗?”
孟羌扬看着她,在殷予光都准备再重复一遍的时候,他再次摇头,声音很低很小,“不。”
“你在笑?”殷予光眯着眼,往前凑了凑。
孟羌扬脸是脸上的药实在是太碍事,但也正因为这些东西,他脸上稍微动一下都能够看得很清楚。
殷予光就是觉得这人刚才笑了。
他莫名其妙笑什么笑???
但是她显然忘了对面似乎是个胆子小的,她往前进一分,那人就往后仰一分。
孟羌扬后面又没什么东西,这样一仰,当即就要这样栽了摔地上。
殷予光一看他要往后倒去,立马伸手过去把人拽住,险些掀翻了桌子。
但还好她站稳了,妥妥地抓住人的手把人拉了回来。
看着一脸懵的孟羌扬,殷予光是又气又好笑,搬着凳子离得桌子远了些,“怕什么,我会吃了你么?”
而孟羌扬还维持着被殷予光拉回来的那个姿势,伸着手坐在位置上。
听了殷予光的话后,他才幽幽地收回了手,然后没说话。
殷予光就这么跟他坐着,并决定他不说话,她便就不说。
但坐到她浑身痒痒多动症都要犯了,孟羌扬也没什么反应,最后她才无可奈何地放弃,并再次发言,“你的伤是谁弄的?”
殷予光本来没期待孟羌扬有多大回应,但她却发现孟羌扬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像黑天中一闪而过的星一样。
他这次回答问题倒不慢,“自己。”
“谁?!”殷予光简直怀疑耳朵,不由得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一拍桌子:“你给我再说一遍?”
孟羌扬抬眸看了她一眼,立马就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刚才殷予光的声音应该是吓到他了。
他又把自己缩回无形的壳子里。
而殷予□□着呢,根本没注意孟羌扬的不对。
伤是自己弄的?骗谁呢?骗谁呢!
骗傻子吗?
这是自己能弄出来的伤吗?
殷予光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说,将军、将军夫人、孟大少或者随便一个仆人都可以回答,他为什么要说是自己?是谁让他不敢说,是谁在威胁他吗?
殷予光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却灵光一闪想到又一件事情,她当即问:“今天的人也是你杀的吗?”
孟羌扬还在刚才殷予光的一声反问中没回来,僵着身子坐着,没有回答。而殷予光等了片刻,只当自己又问太快,便慢慢地说了一遍。
他依旧没有说话。
殷予光便又重复一遍。
他一次不回答,她就重复一次,耐心给得足足的。
直到殷予光要重复第六遍的时候,孟羌扬抬头了,然后自己从那壳子里爬了出来,乖乖回答道:“不是。”
殷予光心思不在孟羌扬的情绪上,一心一意地等着回答,一听到孟羌扬终于给出答复了,她顿时松口气,喜笑颜开地教导这个没脑子的小朋友,“你要记住,不是你做的事情不能承认,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