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拿起那个摆件，手上轻轻用力，就捏碎了那个小东西， 里面放着一个敞开的瓶子，只是稍微闻了一下，一股倦意就涌上脑海。

“提神的？我看是催眠吧？”

他冷笑一声，毁掉了那个瓶子。

黑曜：“……”

“安逸的生活让你失去了原先的警惕吗？”艾瑟冷冷地看着自己的龙，“竟然让一个弱小的女孩，能在层层监视封锁下，自己画出空间传送阵，还能把另一半送出去？”

黑曜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说到底我们还是大意了。”艾瑟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本来以为是个废物公主，竟然能从你手上溜走，早知道我当初就该直接把她废了。”

“有个问题我想不通，”黑曜说，“她没有魔力，难道是通过自学画出来阵法的？”

“不可能，”艾瑟笃定道，“空间魔法不是元素魔法，不是靠自学就能学会的，除非——”

“有人教她！”黑曜恍然大悟地补充，随后他又纠结起来，“可是这里除了我们以外，还有谁能教她魔法？”

这个问题艾瑟也想不通。

“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找到她，找不到那就把她宫外的内应找出来。”艾瑟命令道，“对于内应你有没有线索？”

“我想想……”一张张脸从黑曜的记忆里划过，某个瞬间，他突然灵光一闪，“有！我想起来了，在厨房！”

“厨房？”

“是几天前，”黑曜道，“那天有个平民闯了进来，玩具说那个平民是走错了地方，我当时没有怀疑，但现在想想很奇怪……”

“把她找出来！”艾瑟对他吼，“立刻！马上！”

“是是是！”

黑曜忙不迭跑了。

艾瑟烦躁地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坚硬的墙壁上立刻出现了扩散的网状的裂纹，可见他这一下有多重。

大意了，实在大意了。

就为了怕她搞小动作才让她天天来书房，没想到，竟然没想到她能自己画出传送阵跑出去。

这些天翼猫给他反馈的消息没有任何不正常的，西莉娅的作息甚至规律到了挑不出任何毛病，他没有因此而放松，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黑曜在黄昏时带回来了两个平民。

那身打扮一看就是混迹于市井，一个衣着还算干净整洁，另一个却衣衫褴褛，明显就是贫民区流浪的混混。

而此时在场的还有另外一个人，正是厨房的厨师长马洛斯先生。

“把你们看到的东西，一字不漏地告诉陛下，”龙金色的竖瞳看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平民，“如果有一个字在说谎，今天你们就别想离开这里。”

那两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行了，别恐吓他们，”王座上的艾瑟阻止了龙的行为。

他腥红的眼睛直接催眠了其中那个衣服比较整洁的，问道：“身份，以及你是否看到了有像金蔷薇公主的人。”

被催眠的人双眼放空，乖乖回答道：“回陛下，我叫罗格，今天我并未看到有像金蔷薇公主的人，但是与公主有关的人我认识。”

“哦？是谁？”艾瑟眯起眼睛。

“金蔷薇的皇家女仆长是我的邻居，您称帝后他们家一直很低调，女仆长诺拉夫人的丈夫为您提供过皇宫的物资，这是我知道的。”

“他们人在哪里？”

“昨天就不在了，他们一家都消失了。”

考虑得真周全。

艾瑟在心里冷笑一声，又看着另一个混混。

“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曾在社会最下层摸爬滚打过的艾瑟，最不信任的就是这种流氓，因为他深知这种家伙的劣根性，所以他也直接用催眠的方法对付了这个混混。

混混的神情马上变得和旁边的罗格一样茫然。

“他们家很有钱，”混混说，“我看到有他们家的商人每天早晨从皇宫出来，我想去偷点东西，我就看到那个女人在垃圾里找到了酒瓶，就往圣殿的方向去了，她去了三次，但是我不敢去那里……我还看到她买了斗篷……”

“竟然是用这种方法……”

稍微联系一下线索艾瑟就想通了。

“但是她到底是怎么和那个叫诺拉的联系上的？”艾瑟看着黑曜，“你做了什么？”

黑曜心虚得很，为自己辩解道：“我发誓，我就带她出去过一次，而且她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范围！”

“你还带她出去？”艾瑟要被他气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平民认识他们的公主殿下？哪怕她的头发已经被我变成了黑色，但她还是那个金蔷薇公主！就算时间过去这么久，她那张脸有印象的人会认不出来？”

龙的声音更小了：“我……哪知道嘛，她说皇宫里没有火锅材料，我又懒得喊就拴着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