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香(快穿)(199)

这处宅子闹中取静,说幽静倒也不至于,可从没有哪日像今天这么安静过,似乎住在这里的人都出去了。

午饭很快便做好了,摆了桌后顾大娘只让儿媳吃,免得饿坏了身子,自己却又不入桌,只在外头东摸摸西看看,状似忙碌实则什么也没干。

晚香吃了两口,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道:“娘,你须知今日只是放榜,能不能中其实早就有了结果。”

听了儿媳的话,顾大娘愣了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围裙擦了擦手,之后走了进来,在桌前坐下。

“你说得倒也是,是我魔怔了,其实我就是在想时候也不早了,若有了结果,砚儿应该也回了,怎么还不见回?”

这个问题不难答。

“娘你忘了夫君是与好友一同出去的?他们出去一趟定然少不了人,指不定在被人叫去饮茶喝酒了。”

顾大娘也不懂那些文人书生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只能点了点头。

“娘,您就甭操心了,好好用饭吧,早饭你便没怎么吃,中午再不吃怎么受得了?”

“功名那是男人们的事,与咱们妇道人家无关,咱们就算操心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不如先把自己管好了,舒舒服服的静待佳音。”

晚香盛了碗饭,把筷子和碗放进顾大娘手里。

这婆媳俩向来相处融洽,顾大娘也早就习惯了儿媳向来是个主意好主意大的,对她时不时撒个娇也十分受用,婆媳俩一边用饭一边说些闲话,倒一改之前紧张的气氛。

二人并不得知,晚香确实猜中了,但也没有全中。

顾青砚和陈元是去看榜了,却去晚了,等到了贡院外面,差不多和晚香婆媳二人是同等的境遇。

每到这时,文人们素来顾忌的斯文总是被冲击得满目疮痍,越是靠近贡院外头,人群越是拥挤。

这个帽子掉了,那个鞋被踩掉了,本来高兴出门,落得十分扫兴。

可扫兴也得往里挤。

“其实我早就让家里的仆人提前去外面候着了,只是这么多人,一时也寻不到。”

人多,气味就杂,尤其现在不过初秋,秋老虎正盛,此时临近正午,偌大的日头顶在头顶上,人多又热,可不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味道都出来了。

陈元说话的时候直掩鼻。

“不如找个地方坐下静候。”顾青砚微蹙着眉道,其实他对能不能第一时间知道结果并不是那么看重,结果就在那儿,早已定下。

其实这话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了,这是第二次。只是第一次陈元似乎没听见,这一次他同样皱着眉看了看同伴,半晌才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往里挤不容易,往外出就更不容易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才走出来。

陈元扶了扶帽子,又摸了摸腰上的玉坠子,方展开折扇扇了扇:“不如我们去龙虎楼……”

正说着,人群里又跌跌撞撞挤出来几个做文士打扮模样的书生,见到陈元和顾青砚二人眼睛一亮,招呼道:“顾兄,陈兄,您二人也是来看榜?”

双方互相施礼,话题又回到了最初。

尤其那几个书生看向陈元的眼神,特别不可思议。

无他,陈元家境不错,家中仆人无数,怎么也犯不着亲自前来吃这个苦受这个罪,再说陈元这也不是第一次参加乡试了,认真来说这是第二回 ,第一次来还能说是图个新鲜,这次怎么解释?

陈元能怎么解释?

能说顾青砚这趟来杭州来的早,平时两人少不了在一起交流学问,每每他有什么生涩难解之题,经过顾青砚随意之言的点拨,总有茅舍顿开之感。再加上顾青砚这人,看似家世不显,却有一个好老师,本人年纪不大却远超常人沉稳。

说白了,就是有些人的气质可以影响人,在面临即将来临的乡试,许多人平时再是吹嘘不在话下,私底下如何门清的人都有数。

陈元自然也不例外,尤其他之前落榜过一次,可因为受到顾青砚的影响,久了他似乎也平添许多自信。

再加上这次乡试有一道大题是之前他和顾青砚做文章时探讨过,当时他便直叹如有神助。

不言而喻,他今日这股兴头除了他自己懂,大抵也就顾青砚能懂了。

“这不是无事可做,便来凑凑热闹。”陈元以扇击掌含糊道,期间他看了顾青砚一眼,可顾青砚似乎和寻常无异,倒让他松了口气。

“方才听陈兄说要去龙虎楼,不如我们同去?”有人提议道。

“现在去龙虎楼,恐怕没有地方了吧?”其中一名书生插言。

“别人一定没地方,但陈兄一定有,陈兄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另一个蓝衫书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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