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香(快穿)(96)

“下雨了,我给炕洞里填了些柴,长安说他做晌午饭,你再睡一会儿。”

晚香紧紧地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古亭见她睫羽直颤,白净的小脸只露出一点来,像头无辜纯净的小兽,忍不住伸手在上头抚了一把。

晚香忙往被子里钻,又想用被子把脸蒙起来,古亭也不说话,就是拉着被子不让她蒙。

两人来回拉扯,力道也不大,缠缠磨磨,不知何时古亭就从炕下到炕上去了。

“你压着我了,太重了……”

“我好像听见小芽儿在叫我……”

声音仿佛是从鼻腔里哼出来,这人太犟了,用当地话说就是头犟驴,晚香没他有力气,又缠磨不过,想求饶实在说不出口,只能这么委婉的不断‘求饶’。

过了好一会儿,晚香才感觉到身上的重量退去。

她忙坐了起身,依旧用被子挡着,快速将自己被拉开弄得乱七八糟的内衫穿好。

摸摸索索,感觉好一点了才转过身,一抬头就对上古亭微微有些泛红的眼睛。

他面色平静,唯独眼睛有点泛红,眼神也有些不对,那一瞬间死死地盯着晚香,不过顷刻他便站了起来,丢了一句去看看柴够不够,便出去了。

留下一阵余风,晚香怔忪,拍了拍火烧似的脸颊,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起来了。

*

天气已经渐渐转凉,王长安是个耐不住的性子的,催着晚香要盖房子就尽早。

本来晚香是个慢条斯理的性子,就这么被人催着,新婚第二天就开始忙上了。

古亭去镇上联系砖瓦,晚香和弟弟去找里正帮忙荐几个手艺好的泥瓦匠和帮工,各种琐碎折腾了两三天,等这一摊子事弄齐备就这么开工了。

盖房子在村里可不是小事,尤其帮工都是在村里找能干活的汉子,找了十来个,据说每天有二十文的工钱,还管一顿饭,这事可在村里引起不小的风波。

又见一批批的砖瓦从外面拉回来,这些东西明眼人都知道要花不少钱,于是羡慕的、暗中猜测芽儿娘从哪儿来的银子弄这么大的场面之类的风言风语,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

可家里的人嘴都紧,里正那边知道的也不多,问来问去也问不出所以然。

只知道芽儿娘新找的汉子是个山里的猎户,手里有些积蓄,山里人外面也没有田地,这次虽算不上倒插门,但也带了全部身家过来扎根阳水村,自家住的房子总是要盖的。

说是这么说,可外人总是半信半疑。山里人不都穷得家徒四壁,怎么弄得出这么大的排场?

当然,这些都仅仅是私下的揣测,面上因为这次请了不少帮工,算是从人家手里挣钱,当初为了抢这个工,村里一些人家没少打破头。表面上这些请来的帮工乃至其家里人,还要帮忙说些好话,来劝退那些怀着小心思打探的人。

这头忙得风风火火,另一头杨家的日子可不好过。

大抵是办砸了事情,马丁黑那边也恼得慌,这边晚香刚传出新婚的消息没几日,就有人上门要债了。

这次马丁黑没出面,还是麻四来的,可这回就没有上次好说话了,麻四也一改上次缓和的脸色,顶着一张六亲不认的大黑脸,甭管杨家人怎么说怎么闹,总之一句话——还银子。

杨大江软硬兼施都没用。

可杨家一下子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银子,麻四丢下‘五日后再来要么见官’的话就走了。

这无疑是塌了天。

要知道杨家是小门小户,家里这么多口人,杨耀宗还在念书,本来日子就过得紧巴,突然让拿出二十几两银子还债,除了卖地根本没有其他出路。

苗氏一改秉性,将杨大江骂得狗血淋头,杨老汉唉声叹气,攥着旱烟袋抽得一屋子烟雾缭绕。

平时总要说几句的杨大洪和杨大山,这次也不说话了,不知何时就各自回了屋,就杨大志还傻乎乎的试着想劝坐在炕上迭声直骂的苗氏。

“大志,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门外面冷不丁传来一句话,是何桂兰,表情不明的扶着门站着。

“有什么事?没看这儿正乱着。”杨大志有些不耐道。

何桂兰也不看他脸色,固执道:“你来,我有点不舒服,你知道我这几日有些犯恶心,心里实在难受得慌……”

这事在杨家也不是稀奇事,甚至在村里都不算什么稀奇事,新媳妇嫁过来头几个月嫁过来,若是‘犯恶心’、‘想吃酸’,肯定是跟怀了娃儿有关。不过日子还短,再加上乡下人也没那么讲究,就没有找大夫看脉,只是平时注意点就成。

苗氏也知道这事,之前总使着何桂兰干活,自打何桂兰说‘犯恶心’后,她虽脸色不好看,倒也不把儿媳妇当牛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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