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番外(146)

颤抖是因为……紧张吗?可是……紧张?这是皇甫弋南会有的情绪?

她一怔之下唇不自觉一动,原本抿住的两线移开一道缝隙。

只是想蜻蜓点水作个戏的人感觉到她的动作似乎笑了笑,随即更深地俯下身去。

齿关叩启,舌尖一热,皇甫弋南已经缠了上来,江凭阑要哭了。

她刚才不小心做了什么?

她拼命将舌头往后缩,误会啊殿下,真是误会啊!她发誓,她绝对没有启唇相邀的意思!

他却丝毫不理会,她一点点退,他便一点点很有耐心地追,与此同时手一抬,将她那双一直盯着他脸的煞风景的眼睛给阖上了。

眼睛被阖上,一直保持着怒意和清醒的人便失去了最后的凭借,只觉得一团火从脚窜到头又从头窜回脚,将浑身烧了个无力。

她模模糊糊地想,现在是在普阳城吗?皇甫弋南又中药了吗?

清风徐来,不知吹起了谁的鬓发,也不知是谁的睫毛总是不安分地扫来扫去,拂在脸上簌簌地痒,似要一直痒到人心底去。

江凭阑不挣扎了,那熟悉到惊心的气息带着陌生的力度将她团团困住,山重水复,确是无路。

三月湖心,长长窄桥,旖旎春意,天光水色一双人尽收湖底,粼粼间倒映得清晰。

她选择放弃挣扎,换得他更纵情地攻城掠地而去,像要以此一刻走完她漫漫一生。

然而那一生终究太长,长到两人都起了低低喘息。他终于肯走,慢慢从她的天地退了出去,直至行至出口,仍忍不住流连忘返地在她唇上停留半刻。

江凭阑在放弃抵抗后一直处在迷糊状态,到得此刻才终于清醒,清醒后第一反应却不似平日里怒目瞪他,而是拔腿就走。

她不想瞪他,再多瞪一眼她就要烧熟了。

江凭阑步子朝后微微一让就要走,却不意身子绵软,脚下虚浮,跟刚跑完马龙松似的,眼看就要栽进湖里去,亏得皇甫弋南手一伸将她拉住。

他知她羞恼不堪不愿看他,他便一个顺势将她拉进怀里,“凭阑,走不动便歇一歇。”

☆、逢场作戏

江凭阑没企图再走,窄桥还有长长一路,她好像真的有点走不动,万一走着走着一个踉跄跌进湖里,岂不是要被皇甫弋南笑死?

大丈夫能屈能伸,走不动就歇一歇,反正现在谁也看不见谁。

她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倚着他不可自抑地喘息,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数日年如一日坚持体能训练,肺活量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平日里在水下憋个七八分钟气都不带喘的,可刚才这是怎么了,皇甫弋南给她下毒了?

念头一转她立即作出否定,他自己也在喘着呢。

想来皇甫弋南若知晓她心里竟在算计这些,必要哭笑不得。不过幸亏他是不知道的,他似乎也有些累,将头半垂在她颈后,眼望着湖面两人倒影低低调笑道:“此处确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王妃倒是很懂得。”

江凭阑“呵呵”一笑,“再怎么懂得也不如殿下花丛老手。”

他似乎愣了愣,一愣过后又笑,“我若说不是你信吗?”

“且不说其他,我没记错的话,微生璟可是娶了妻的。璟太子年至二十三,纳正妃一人,侧室两门。”

“娶妻的人是微生璟,皇甫弋南如今二十一,只有王妃一人,哪怕活到三十一,四十一,还是只有王妃一人。”

她忽然一颤,不是为这个似假亦真的承诺,而是为方才那一刹间从他措辞里听出的古怪意思,她蹙起眉,为避免那种近乎直觉的念头如从前许多时候一样一闪即逝再难找寻,立刻问出口,“什么叫哪怕?”

皇甫弋南似乎有些意外她会将注意力放在这个他下意识说出的词上,默了默道:“夺嫡之事,成则万人之上,败则肝脑涂地,我倒不保证自己能活那么久。”

江凭阑垂了眼敛了神色,就这么简单,没有其他含义?是她想多了?

默然半晌后,她嗤笑一声,“你干的勾当可不止是肝脑涂地,还要满门抄斩的,为了给你王妃留条活路,请务必不要失败。”

“本王自当尽力而为。”他说完不知是不甘心她将话题带远,还是不愿她有闲心分辨自己的解释是真是假,笑了笑道,“凭阑,你刚才醋了吗?”

她正在出神,听见这话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讲微生璟那茬,刚要否认,却又听他自顾自接了下去,“你可知微生王朝有桩关于璟太子的秘闻?”不等她有机会说出“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他又道,“在那桩秘闻里,璟太子长年缠绵病榻,因身子孱弱而行不得房事,就连先后三次洞房夜都是与三位妃子和衣而眠。当然,这是秘闻的版本,我的版本是,洞房夜,三位妃子都被赶下床睡在脚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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