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番外(179)

这并非默契,而是强手在最短时间内作出的最好应变。

“九弟媳好武艺!”

“彼此彼此!”

江凭阑今日为赴宴穿了一身丝缎裙,凉快倒是凉快,却不适合打架,活动了一会筋骨,她嫌这衣裙碍事,趁脱战之际干脆提起裙摆在腰间系了个绳结,这边刚系完,腹背都来了敌人,一个上行剑,一个下行剑,竟将她围了个死。

皇甫赫目光一闪疾步后撤,不去挡剑,反倒将江凭阑大力一扯,扯出了包围圈。那两人出剑时角度刁钻计算精妙,哪里想得到这样还能让人逃掉,一看眼前只剩了同伴的面门大惊失色,正要齐齐收剑,却反倒向对面更大力地猛砍了过去。

哦,他们一人被踹了一屁股。要问踹者何人?自然江凭阑和皇甫赫。

“多谢六哥相救!”

“举手之劳!”

实际上,这十名黑衣剑客并不如何具有威胁性。最开始奇袭马车的妙至巅峰的剑气是十人十剑合一所致,因而才具有如此强大的绝杀之力,他们虽彼此之间默契十足,却如阵法一般,一旦破了个缺口便再无用处。

江凭阑本身就是近身搏斗的高手,又得了洗髓丹,加之这几月以来勤学习武,眼下一打十也不在话下,她佯装受袭,不过是想看看皇甫赫的反应。

两人很快联手将十名剑客拿下,九死一伤,正想将那活口留下问话,却快不过对方早有准备,咬破嘴里暗藏的毒便自尽了。对此,两人都不意外。对方既然敢在大街上堂而皇之地刺杀,便不会留下任何把柄,这些人都是死士。

江凭阑看也不看遍地尸体,信步走回,斜睨了皇甫赫一眼,再开口时称呼已不如先前亲昵,“来者何人,殿下可有头绪?”

他摇了摇头,一场厮杀过后似是解了醉意,沉声道:“想取我或王妃性命者,又怎是轻易数得明白的?不过,天子脚下如此张狂,怕也就是那几位了。”

江凭阑不动声色一笑,暗暗想着他口中“那几位”的意思,回道:“殿下莫不如好好回想回想,方才酒宴之上可有可疑之迹。”

“王妃亦是。”

皇甫赫话音刚落,马车里有人掀帘探头出来,急声道:“殿下可有受伤?”

说话人正是一直掩身于马车内的姜柔荑,方才江凭阑看皇甫赫身边没有会武的随从,便以眼神示意李乘风,让他留在原地护卫六皇子妃。

向来很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朝里望了一眼,刚要含笑开口,忽见她面色一变,“殿下小心!”

江凭阑蓦然回首,与此同时,姜柔荑自车内大力扑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旋身落到了皇甫赫身后,将他死死护住。

一支箭破空而至,直向姜柔荑背心而去,千钧一发之际,江凭阑只来得及抬腿一脚大力踹向两人,“嚓”一声响后又是“夺”一声,那原本致命的箭擦过姜柔荑的脸颊,钉在了马车板子上,箭尾嵌入木缝时尚在晃动,可以想见出箭之大力。

姜柔荑惨呼一声,捂着脸滚落在石板地,“血……血……我的脸……我的脸!”

皇甫赫眉头蹙得很紧,低低骂了句什么,将人打横抱起,看一眼江凭阑,“多谢王妃相救。”说罢弯着身子一脚踏入车内,“回府,快!”

车夫大力扬鞭,江凭阑立在原地目送马车走远,又抬头望了望远处空无一人的楼阁,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王妃,”李乘风走上前来,素来嬉皮笑脸的人此刻神情肃穆,“您怎么看?”

江凭阑默了默,负着手反问道:“姜柔荑和皇甫弋南暗中往来,皇甫赫一直知晓,并且不止一次派人跟踪查探,却始终没有戳穿,你觉得这是为何?”

“因为怀疑。”他答得果断,“主上一面透露给六皇子自己与姜氏往来的讯息,却又一面教给姜氏消除六皇子疑虑的办法,以将这种怀疑控制在巧妙的平衡之下,令六皇子无论如何也猜不透。”

“那么你告诉我,为何需要这种怀疑?”

“姜氏如今看似孑然一身实则不然,其父曾任朝中右相,后虽被废,家族没落,可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却还顽固,这也是姜氏得以从侧妃爬上正室的原因,六皇子想要得到姜家背后的势力支持。主上并不打算太快铲除这些势力,却也不能任由六皇子拿下它,故布施疑阵,令其怀疑姜氏对自己的忠诚。一旦怀疑的种子埋下,六皇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全心信任姜氏,包括她背后的势力。”

“如果你是姜氏,你选择忠诚于谁?”

“忠诚于权势。”李乘风“嘿嘿”一笑,“如今朝中风向很明显,何况她对主上有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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