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番外(185)

乱挥一气之下,刚快触到石板边缘,她心中一喜,却被激流大力一卷,整个人就跟荡秋千似的荡了出去。

这种感觉惊人的熟悉,穿越那天她割断绳索坠海,也是被浪头一打吸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她有一瞬晃神,这是要穿回去了吗?下一瞬又一个激灵,穿回去了……那皇甫弋南怎么办?

她的神智清醒了一半,顺着水流朝斜上方勉力划水。幸亏如今不是在海里,方才河水湍急完全是因为在密闭空间突然凿出了个洞所致,眼下脱离了那一圈漩涡,已经能控制住身形。

江凭阑憋着口气朝上划,两声“哗”同时响起,她一偏头,正见江世迁也浮出了水面,与此同时近处传来一声低喝:“什么人?”

她扭头,哟呵,很好,很巧,河岸边密密麻麻都是火把和人头。

确实不该盲目理想,虽然出了城,可城外也有军队。

思虑和犹豫不过一瞬,一瞬过后,江凭阑双手高举过头,谄媚道:“军爷饶命,小的们奉太子殿下之命涉水出城,前来禀报重要军情。”

那军爷显然不信,长/枪就点在江凭阑心口,“既奉太子之命,何须冒险涉水?凡私自出城者,格杀勿论,来人!”

“慢着。”

他闻声看向泡在河水里的江世迁,刚要挑眉,忽然瞪大了眼。

江凭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微微愣了愣。

“金羽令在此,妄动者,就地处置。”

那军爷将信将疑地瞅了一眼,“来人,验令!”

江世迁手掌一合便将羽令捂了个严实,肃然道:“见金羽令如见太子,诸位非但不行礼,反倒如此对待我二人?”

兴许是江世迁这语气低沉得瘆人,又兴许是担心羽令是真得罪了太子,原本理直气壮的人声势一下子减弱了一半。他心里也很奇怪,对方分明浑身湿透泡在水里狼狈得很,又是个仰视他的姿态,他却觉得自己矮了人家好几分。

“特殊时期,还望二人谅解,来人,请他们上岸。”

两人借着长/枪之力游上岸去,亏得江凭阑之前假扮尚书府府兵时已经换了男装,此刻满面河泥也看不清容貌,她低咳几声,粗着嗓子道:“这位军爷,您运气好,等着升官发财吧。”

对面人显然很高兴,却仍强自压抑那份喜悦,故作严肃道:“还请验令。”

江世迁坦然将金羽令双手奉上,一旁有人恭敬接过。

金羽令乃皇室第二人的身份象征,以极北苦寒之地胤龙山巅一种名为血玉狼的兽类的牙骨制成,这种兽类珍稀难得,要想取其牙骨更是难如登天。而检验羽令真假的方法很简单,用火烧一下,如若现出血色精芒便是真。

接过羽令的人双手高举,将手中物件凑近了火把,三寸,两寸,一寸……四面从未见过金羽令的士兵皆屏息凝神盯着,似乎对传说中的异象颇感兴趣。

江凭阑手心全是汗,偏头看了看江世迁,只见他微微颔了颔首,然后一把拽过她就朝草坡下滚去。

身后霎时人声鼎沸。

江世迁这一滚极为凶猛,大有一去不回之势。两人在急速滚落中各自腾出手来甩出一条绳索,绳索另一头的铁钩立刻牢牢抓进泥地里,两人齐齐一拽绳索,借力下滑到底,而后收绳,起身,狂奔,动作契合得如出一辙。

这种逃亡的场景对他们而言并不陌生,现代那世演练了太多次也实战了不少,在这种速度与配合下,即便身后是冲/锋枪也未必有多大威胁。

这一奔奔出老远,江凭阑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有些奇怪地望着身后的方向,“怎么没人追来?”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滚落草坡的一瞬,身后鼎沸的人声并不是在高喊“抓住他们”,而是在震撼金羽令遇火之时闪耀出的精芒。

那样炙烈的血色精芒惊艳了每一双目睹它的眼睛,持令的小兵愣头愣脑地看着他的主将,“令是真的,他们跑什么?”

☆、围山

一朝回到解放前,用双腿做着机械运动的江凭阑在体力不支前遇到了前来接应的人,获得良驹一匹。

得知皇甫弋南这些下属居然因为主上勒令一个时辰之内必须找到她并确保她的安全而筹备出了惊天动地的攻城计划后,她赏了他们一人一记板栗,怒道:“你们当这京城是银行,说抢就能抢?”

不知银行为何物的李观天一脸懵懂。

知道银行为何物的江世迁愣了愣,心道就算是银行,其实也不是说抢就能抢的……

尽管骂了他们一个狗血淋头,江凭阑却是打心底里佩服这些人的。

今夜的甫京城在神武帝的有意纵容下当真成了一只铁笼,皇甫弋南布置在附近的这批手下人数不过二十有余,要想突破数万叛军的强硬封锁可以说难如登天。而李观天一行的计划是,以雷火弹制造出邻省地方军支援京城的声势,调虎离山,强行冲开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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