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番外(192)

两人给了银子,船夫刚解了绳,忽见一白袍男子背着个背篓朝这方向奔来,一路大喊:“等等,且等等!”

那船夫看江凭阑一眼,似乎有询问的意思,她笑得和善,“不认识,不认识。这里热,大哥快开船吧。”

船夫应一声,刚准备开船,那男子却已奔到近处,眼看着船要走,竟什么都不管地猛扑过来。江凭阑下意识要后撤,却又想起自己眼下只是个乡下妇人,只得生生停住。

下一瞬,那男子扑近,大有要直冲她怀的气势,亏得皇甫弋南将她一把拉过才没被殃及。

她惊魂未定倒在皇甫弋南怀里,好一会没缓过来。

那分明看上去斯斯文文行事却与容貌大相径庭的男子连句歉意都没有,忽然“哎呀”一声,又朝船尾猛扑过去,“我的何首乌!”

皇甫弋南垂眼看了看江凭阑,担心方才动作过大牵扯到她伤口,低声问:“没事?”

她摇摇头,神色仍有些发怔,似乎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一身功夫险些败给这初出茅庐的混小子,半晌才回过神从皇甫弋南怀里爬起来。刚要发怒,却见那捡完何首乌的男子回过头来,拂了拂袖,又理了理歪掉的帽子,拱手歉意道:“惊扰二位,实是抱歉,实是抱歉!”

江凭阑立即翠花上身,嘴一撇,“道歉有用的话,要我大牛哥做什么?”

皇甫弋南被呛着,低咳几声,和善道:“我二人并不认识你,这位兄台可是上错了船?”

这是拐着弯赶人了,谁想那男子似乎被提醒着了,猛一拍脑袋,“多谢这位兄台点拨,瞧我这记性!”又转头问船夫,“摇船大哥,这船可是去往京城的?”

船夫点点头,又一指江凭阑,“不过船被这位客人包了,给不给你上,还得他们二人说了算。”

“哎?我可不就是在船上了吗?这船离那岸边这么远,跳不回去了啊。”

江凭阑将牙咬得咯咯响,“这位兄台,我若没记岔,你方才就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跳过来的。”

“没错!”他眼睛一亮,“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又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二位,行个方便,交个朋友,我这实在是赶得慌,来不及等下班船了,这样,你们给了船大哥多少银子,我补你们多少。”说罢豪爽地掏了掏口袋,忽然眼睛一瞪,“哎呀,我钱袋子呢?”

江凭阑毫无同情,“这剧本够庸俗。”

那男子似乎很有些憋屈,“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生得一副眉清目秀的好模样,怎得出口如此恶毒?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如何能含血喷人?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

“船大哥,烦请开船,咱们赶时间。”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的人也不恼,转头看向皇甫弋南,“还是这位兄台心地好。兄台,在下吕仲永,岭北河下人士,交个朋友!”说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在了皇甫弋南的对面,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了皇甫弋南的手,一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模样。

江凭阑就差跳起来!

这小子做了什么?他握了皇甫弋南的手?别说握手了,皇甫弋南是个不允许生人靠近他周身一尺地的人好吗?

她干咳几声,偏头看皇甫弋南,见他神色明显不豫却因眼下身份特殊不得不强自忍耐,缓缓抽出手道:“幸会。”说罢便转头倾身借河水洗手去了。

江凭阑怕吕仲永尴尬,刚想打个圆场,却见那小子两只眼睛瞪得晶晶亮,“是极,是极!我也常告诫家里人,说病从口入,须勤洗手。一日以洗十八回为宜,餐前须洗手,饭后须洗手,小解后须洗一回手,大解后须洗两回手……”

他说得滔滔不绝,丝毫没注意到对面两人的脸有多臭,非要将十八回细细数齐了才总结道:“是以,这位兄台行止得体,并未有错,仲永以为,我与兄台情投意合,十分有缘。”

江凭阑、皇甫弋南:“……”

“这位兄台,你脸色似乎不大好看,在下略懂医术,可要替你把把脉?啊,还有这位姑娘,方才我听见你咳嗽,可是感了风寒?莫道夏日炎炎便杜绝了风寒之症,要说这个风寒啊……”

他关切地讲了半天,却并不见两人有什么反应,又一拍自己脑袋,“瞧我这记性!怪不得二位不愿搭理我,我还未曾过问二位姓名,却犹自滔滔不绝,实在失礼,失礼!敢问二位姓氏,年方,家在何处?”

“牛。”

“啊,简而不繁,真是好姓氏。仲永今年二十三,二位看着都比我年轻,牛小弟,牛小妹,幸会幸会!”

谁是你小弟小妹?

江凭阑含泪望天,哪位大神高抬贵手,来给治治这话唠?

顾了之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