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番外(20)

出于对病号的照顾,每日总得找个客栈歇脚,如此走走停停了三日有余,一行人总算到了杏城的邻城,天邺。

这个“总算”是江凭阑的心情,她的那群保镖们散落各处生死未知,其中自然有像小个子那样脑子好使的,可更多的是如大个子这般智商堪忧的,她因此很有些着急。

到达天邺时天色已晚,一行人在城西一家客栈住下,决定天亮再继续赶路。

这个“决定”当然不是江凭阑愿意的,所以她开始思忖,如今离杏城已近,这一路上因了南烛给她做的改装,遇见的杀手也越来越少,今夜她是不是可以与他们“就此别过”了?

她为此试探过喻南,客客气气跟人家讲多谢这一路护送,但由于寻同伴的事耽搁了太多时日,自己要先行一步了。得到的回答是:“莫怪我未提醒你,你若出了这个门,便不要奢望见着第二天的日头。”

这极具杀伤力的威胁可能是真的,但对她江凭阑却是没有用的。夜过三更,她看看守在自己房门外的夕雾,摸着下巴开始思忖出逃计划。至于为什么是“逃”,她不清楚,她总觉得,如果自己光明正大地走,一定会被拦下来的。

黑暗中,江凭阑的眼珠转得极快。

这几日她曾观察过这三人,南烛擅医懂药理,但似乎没有武功,只是个文弱女子,喻南身手虽好,却缠绵病中,这一路上就没见他出过手,倒是时不时能听见他咳嗽,他连话也不多,好像多说一句就要花光他力气似的。夕雾是三人中看上去战斗力最强的,也是她最大的顾虑。

硬拼不成,挡不住她智取。她忽然抬手,将枕头往窗子砸,“砰”一声,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人翻窗而入,或者是屋中人跳窗出逃。

夕雾反应极快,听见声响便夺门而入。江凭阑早有准备,在她进门前一个翻身朝床底下钻,悄悄屏起了息。于是,夕雾进来看到的便是大开的窗子和空无一人的房间。

不出江凭阑所料,她跳下了窗子。

江凭阑迅速起身,为避免惊动隔壁的人,蹑手蹑脚出了房门,然后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客栈,顺手牵了匹马。她相信夕雾在看到砸出窗外的枕头时会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所以她必须要快。

夜半走不了城门,只得从山野绕行,她原本是不怎么怕冷的,但这古代人的衣服也真是不经冻,风呼呼地往宽大的袖子里灌,饶是她这般体质也不禁打个寒战。

她不识路,只晓得大致的方向,奔入林中时看见两个岔口便一时犯难地停了下来。就在这片刻停歇间,她心中警兆突生,握紧了缰绳侧耳去辨,隐约察觉西面风声有异,还能嗅见混杂在风中的令人不安的泥土气息。

常年训练习得的灵敏异于常人的警觉心告诉她,西面有敌,且正向自己靠近。她立刻调转马头一鞭子扬下去,轻喝一声:“驾!”

马立时狂奔起来,却不意迎面又是一阵大风,卷起地上铺得密密麻麻的落叶,一时间狂风大作,枯叶漫天,马在一声惊天长啸中停了下来,她堪堪稳住身形,明白自己还是落入了敌人的包围圈。

对方似乎没打算给她喘息的机会,风未止便下杀手,她眼前被漫天飞舞的枯叶遮挡,看不清来人招式,只觉黑暗中刀光一闪,一出势在必得的杀招。

她立刻翻身下马,却不想对方人多,低处也设了杀招,这一落,一柄剑恰好对准她的后心。她也算反应过人,感觉到身下杀招时半空中用力一个扭身,那柄剑斜斜擦过她的背脊,带起一溜血珠子。

她心知受伤在所难免,能避开要害已是最好结果,更确信落地一瞬不能停留,否则便是一剑穿心,然而四面都有敌,朝哪边去都是死路,生死一线之际,她心中长叹一声,不作死就不会死,非不信邪地跑出来做什么?

但她没死成,因下一瞬漫天枯叶忽而静止,四面杀手齐齐一怔,她一愣之下迅速找准一个空门翻身而过,脱离了包围圈。

离开敌人触手可及的范围后,她一刻不停起身后撤,忽听“咔擦”一声,准确地说是很多声“咔擦”重合在一起。她抬眼看去,只见静止的枯叶在刹那间片片碎裂,碎渣子铺天盖地般飘散于风中,像是得了什么人的操控,朝四面各处坠去。

“哧”——无数锐器入肉之声与人的闷哼声在同一时刻响起,一眨眼的功夫,山林里忽然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她轻轻的喘息。

然后她抬起头,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人踏满地尸体而来,夜色中不辨那人身形,只有一张银色面具闪着略有些诡谲的光芒。

☆、比武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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