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番外(264)

还有一回喂的是药,那药是极苦的,凭阑似有所觉,依着微生玦胸口喃喃骂:“天杀的,皇甫弋南,你给我喂什么东西这么苦?”

微生玦一点不在意她嘴里的人名,只道她是醒了,高兴得险些连汤匙都掉了,等了半天却发现她说的还是梦话。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别说是那些不大清楚微生玦对江凭阑情意的旁人觉得纳闷,就连柳瓷都看不大下去了。

商陆也日日愁眉苦脸,觉得凭阑要是没有北国那一遭,一直待在微生玦身边该多好。

柳瓷沉默一会,忍不住走上前去,“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这皇宫不像皇宫,倒像是凭阑从前说的那什么……重症监护室!主子,要我说,还得想点激烈的法子!”

微生玦觑她一眼,“这些日子你能骂的话都骂了,也算无所不用其极,她就是不肯醒,如今还思忖着打她一顿不成?”

她打一个响指,目光灼灼,“我觉着就得这么办!”

微生玦立刻一个闪身挡在床榻前,“你倒是敢?”

“我的好主子呀,您可知大乾眼下有多缺银子?到处都是填也填不满的亏空,您还日日拿千年人参供着这尊大佛,就让我一拳打醒了她算数吧!”她说罢提气,摆掌,化掌为拳,就要绕过微生玦去。

微生玦只道柳瓷是想闹腾闹腾活跃气氛,不意她这回来真的,一时倒也愣了愣,刚要阻拦,忽见胁下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来,一掌抵住了柳瓷捅过来的拳头。

一时间,在场三人都是那么一愣,四下静默里,他们听见那只手的主人疲倦道:“就为了这么点银子揍我,阿瓷你可真不道义,还是微生好。”

微生玦霍然回首,就见那女子睁着眸色浅浅的眼含笑看着自己,一张脸虽还是很苍白,那唇瓣却有了色彩。

他大喜之下险些一个狼扑上去,眼见江凭阑瘦得只剩皮包骨,捏一下就能碎似的,又不敢动作太大,强自抑制着内心的欢喜,攥住了她的手。

江凭阑皱皱眉,低咳几声,哑着嗓子道:“你这什么表情,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她说罢试图将自己撑起来,微生玦赶忙去搀扶,活像是见着了刚生完孩子虚弱不堪的媳妇,激动得连手都在颤。

柳瓷从方才的震惊里回过神来,眼见着微生玦这模样,忍不住调笑道:“主子,瞧你那怂样。”

微生玦回头白她一眼,“你若有点眼力见,这时候就该一个字不说悄悄退下。”

柳瓷立即意识到自己确实太没眼力见了,一把拽过杵在一旁同样没有眼力见的商陆,“主子,您慢慢忙,咱们回避回避,回避回避。”

微生玦笑着剜了她一眼,回头去看坐起来的江凭阑,“饿不饿?”

她虚弱地点点头,“快给我拿只烧鸡来。”

☆、联姻

其实江凭阑哪里有什么胃口,睡了这么久,整个人头重脚轻的,连胃都找不着在何处,说这话不过是看微生玦憔悴那模样,想让他安点心。

微生玦也不至于不明白,让人准备了半只烧鸡,却只是当当摆设,亲自端了一碗小米粥准备喂她喝。江凭阑倒是想自己来的,可手伸出去却连匙子都拿不稳,只好作罢由他。

两人一直无甚交谈,一个不问自己睡了多久,一个也不讲这段时日生出的事端,好像只要谁都不提起,那些过往就翻了篇,不存在了似的。

江凭阑味同嚼蜡,却还是将一碗粥细细喝完。微生玦看她一直瞧着那只烧鸡,就用银筷剔了些不油腻的鸡胸肉去喂她,她笑笑吃了,然后说:“不是缺银子吗?浪费可耻,快把剩下的解决了。”

他一边说着自己真可怜,堂堂一国之主只能吃人吃剩的东西,却一边将烧鸡吃了个干抹了个净。其实他这么久以来就没吃过一顿好饭,今日才算第一次有了胃口,因而连只烧鸡都吃得津津有味。

装傻充愣终归捱不过多久,午时过半,商陆和柳瓷进了凭栏居,说是吕太医在门口。江凭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吕仲永穿着一身像模像样的官服,提着个药箱进来了。

她吃过了东西,也坐了几个时辰,感觉恢复了些精神气,一看来人就蹙起了眉,“你怎么在这里?”

这语气冷淡,态度也不大好,听着倒像是质问,吕仲永干咽下一口口水,竟一时不晓得怎么答。

“答话。”她瞥他一眼,似乎没了耐性。

“王妃,我……”吕仲永苦着张脸,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立即闭嘴噤声,求救似的看向商陆。

商陆忙奔过来打圆场,“凭阑,吕先生是三个月前跟着队伍一起回来的。”

江凭阑微微一愣,她知道自己该是睡了很长时间,却不想竟有三个月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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