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番外(64)

更悠哉的还在后头。她每摸一次肚子,就有块点心从天而降,待解差们听见异动回头时,她已将点心含进了嘴里笑眯眯看着他们,还能坦然要水喝。

正嚼着点心,忽见不远处山坡那头一线烟花破空,江凭阑凝神辨了辨,确认是之前交给阿六和十七的烟花弹,于是“嘶”了一声,捂着肚子对前头解差道:“哎哟喂……官差,您给我这水是脏的吧?我……我怎么喝了肚子疼……哎哎哎好疼,好疼,不行了……我要大解!”

几位解差看着她痛苦神色都面面相觑,似乎在分辨她是真的肚子疼还是要借机开溜。

江凭阑似乎更疼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哎哎……拉出来了!要拉出来了!”

离她最近的那位解差满脸嫌弃地打开了囚车,又转头吩咐:“你,跟着去。”

她一出囚车以后便是一顿疯跑,一边朝后头喊:“别跟太紧啊,姑娘我好歹十八一枝花呢!”

她一路跑进树林,找了处茂密的草丛,一蹲下便有人丢过来一颗蜡丸,她撵开一看,惊得险些一个不稳栽下去。

“皇城将破,微生有难。”

这消息是阿六和十七给的,想必来自她安排在都城的几人。这个“将”字很难界定时限,但消息辗转需要一定时间,眼下那边很可能不是“将”而是“已”了。柳暗、柳瓷不会比她更晚知道这消息,却未曾透露给她一丝一毫,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们越是瞒她,事情就越是严重。

微生……要亡国了么?

千思百虑不过一瞬,她将手中字条撕碎,大步走了出去,一出去便给了外头看守她的解差一脚一拳。

“来人啊,这女人想……”他一个“跑”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她将地上人一脚踢开,“抱歉,本小姐没闲工夫陪你们玩了。”

江凭阑一路疾奔出林,外头囚车边的几个人已经被解决了,柳暗、柳瓷正等在那里,脸上神情很有些复杂。

“凭阑,你都晓得了?”

“你俩现在最好别废话,给我准备最快的马。”

“前边有一匹,”她努了努下巴,“原本是给我自己准备的。”

她看也不看两人一眼,上了马一扬鞭便走。柳瓷望着她背影长出一口气,转头对柳暗道:“我知道拦不住她,也忽然不想拦了,就让主子责罚我吧。”

“主子虽让我们瞒着她,但我想,他若见了她,心里一定很高兴。”

“是啊,”她叹一声,“不知为何,看见她就这么走了,我反倒轻松不少。她在江世迁和主子面前作了选择,我竟有那么一些……替主子感到欣慰。”

柳暗垂了垂眼,默了半晌才道:“我们也走吧。”

……

两日后一大清早,微生皇都城门外,几位运菜的菜农遭到了守城军官的阻拦。

“除军用补给外,其余物品一律不得入城,几位请回吧!”

“军爷,咱们真是做正经生意的菜农,”那农妇掀开板车上头的一层油纸,“您看,都是今早刚摘的新鲜蔬菜,您尽管查!”

“我管你这蔬菜新不新鲜!上头有令,闲杂人等一步也别想踏进这城门,几位再不走,便视同在逃要犯,到了大营有你们苦头吃!”

农妇因紧张将一张脸涨得通红,怯怯道:“可……可这些蔬菜,真是昨个儿一位军爷让我们送来的啊。”

那军官似乎没了耐心,提枪一步上前:“要命就快滚!”

枪头离那农妇鼻尖仅三寸之遥,吓得她眼睛一白便晕了过去。

“哎呀!”另一名农妇想去扶,却一个手软没扶住,边掐地上人的人中便急道,“嫂嫂,嫂嫂你可不能有事啊!”

一直站在板车后边沉默不语的男人走上前来,给那军官使了个眼色,然后递过去一枚小小的令牌。

那军官接过来一看,立即傻了眼,拿在手里仔细辨了辨,确实是通关令无疑,而且还是最高等级,主帅亲赐的那种。他狐疑地看着那男人:“什么人?既奉主帅之命,为何不早早亮明身份?”

那男子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左右看看,然后附到他耳边道:“飞虎军甲字营一小队队正刘钱,出城替上头办些事。上头的意思是,能不引人耳目最好,这才没敢亮出令牌。您看,”他悄悄一抬手,将蔬菜挪开了些,“这些……”

那军官一愣,眼睛立刻瞪大了,“这……这么多壮……壮阳之物?”

“嘘!噤声!宫里头有不少好货色,”他指了指袖口里藏着的令牌,“你懂的。”

两人一时之间眉来眼去笑得暧昧,忽然被地上人撕心裂肺的呼喊给打断:“嫂嫂啊,你醒醒啊!你要是没了,我可怎么同大哥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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