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番外(80)

“也并非没有,最早发现的人是凭阑,在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是,若不是她提醒我小心太子,或许我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你不必激我,她如何帮你我都知道,从前我没有阻拦,今后也不会。”

“您的钟情,可真是宽容。”

喻南含笑听着,并没有否认,“那么你呢,可愿放手让她离开?”

“这个问题我自会给她答案,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微生玦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咚咚咚”三声过后门被打开,正是江凭阑。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假寐的继续假寐,喝茶的继续喝茶,竟是出了奇的默契。江凭阑蹑手蹑脚进来,朝床榻那边望一眼,将从隔壁房里拿来的喻南的衣袍搁下,跟微生玦作了个口型:“跟我出来。”

微生玦点头,落足无声离开,跟着她到了楼下厢房。

江凭阑阖上房门,给自己倒了杯水,刚要喝就被微生玦抬手止住,“这水凉了,让人煮壶热的来。”

“不用不用,我这体格已被阿瓷练得不怕寒了。”她摆摆手将水一饮而尽,“他怎么样了?”

“凭阑,”微生玦似乎很有些委屈,“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我手里的杯盏怎么碎了的。”

江凭阑愣了愣,他刚才手里拿着的杯盏碎了吗?她方才只远远瞄了瞄喻南脸色,当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那一愣看在微生玦眼里就已经是答案,于是不等她开口问他便自顾自答上:“没什么事,心绪不宁,一时不小心罢了。”

她点点头,心里头却思忖着,这俩人是不是打架了?要不是当时情况尴尬,实在不该将他们放到一起去的,她一想到微生玦居然给喻南擦了身就别扭得手脚都不知该搁哪去。

微生玦似乎一眼就猜中她心里所想,一点她脑袋道:“想什么呢,我一个大男人,给另一个大男人擦身?隔着衣服运了运功罢了。”

她恍然,随即尴尬地笑笑,“难为你了。”

她言语间不知不觉将自己与喻南放到同一边,微生玦虽是听出了疏远之感,却也没有戳穿,若无其事道:“凭阑,恕我直言,他身上伤病繁复,痊愈不能,眼下状况不大好,怕要休养很长一阵子才会有起色,你得多注意些。”

她脸上笑意一滞,隐约觉得他话里有什么不对劲,默然半晌后道:“你知道我要跟他回皇甫的事了。”

“我早便料到会有今日,不过迟与早罢了。”他笑得有些苦涩,“你要去皇甫,而我注定不能与你同行,前路凶险,我知你不喜仰仗别人,但皇甫那位神武帝却是出了名的阴险狠辣,凭你一人恐怕对付不来,喻南他……”他顿了顿,“他虽非善者,却与你有着共同的敌人,你暂且仰仗于他倒也未尝不可。”

“共同的敌人?”江凭阑重复他的话,“神武帝?”

微生玦笑得狡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我明白了,那你呢,今后作何打算,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他摇摇头,“不必操心我。我此去西厥,可能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你,到时寄书与你,你可不许不回信。”

“西厥?你不会是要……”

“嘘,”他笑着打断她,“小心隔墙有耳。”

她意识到自己失言,低低“啊”了一声,转而笑道:“回你个‘已阅’行不行?”

“能得未婚妻两字箴言,已然深感荣幸。”

江凭阑听见这三个字脸色变了变,想起自己与喻南的约定,犹豫道:“微生,其实我……”

“不用说,”他抬手止住她,“杏城擂台一战胜负仍未分,你怎知我不会赢?”

“对不起,微生。”她垂下眼,“我这人不喜欢拖泥带水,必须跟你讲明白,无论你们谁赢,我的心都不在你们任何一人身上。”

“我倒也希望,你的心不在我们任何一人身上。”

江凭阑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微生玦,他却不再往下讲,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摊在手心里给她看。

她果然转移了注意力,“这玉坠……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是,琼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玉坠的确是兵符没错,但要两个相合才行。”

她蹙了蹙眉,“藏龙军究竟何方神圣?”

“那是一支只忠于皇室的秘密军队,人数不过三千,却可挡十万精兵,传闻里毁天灭地。这玉坠原本一枚在父皇那里,一枚在我这里,后来我将自己那枚给了你,再后来,父皇又将他那枚给了我。”

“惠文帝生前似乎很器重你。”

他失笑摇头,“还不是都是知微阁给闹的。”

“怎么说?”

“父皇曾道,我出生那日天降异象,祈愿山深处的赤龙渊中现出潜蛟,彼时巨浪滔天,足有三丈之高,气势惊人,因而便请知微阁替我算了一卦。知微阁先阁主道,我是微生王朝的贵人,但因命里缺了一行,或将如潜蛟一般隐栖于深渊,不轻易显山露水,待时机得当方可有所成就。至于缺的是哪一行,那老头说天机不可泄,若及早道出,便是毁了我也毁了微生王朝。父皇对此颇有些忌惮,给我取名为‘玦’,寓意玉之有缺,之后一直对我寄予厚望。”他笑得颇有些无奈,“我素来无心朝政,那老头可算是害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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