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番外(84)

“眼下移送密道是对的,但依我所见,不论是新帝还是皇甫都绝不会放过你们兄妹俩,为避免麻烦,今夜过后,最好就地火化。”

她这话一出,屋子里人人目光一缩。这个想法不是不对,只是没有人当真敢想。民间有些地方确实存在以火葬安顿死者的方式,但对于皇家而言,不修陵墓、就地火化却是莫大的耻辱,惠文帝已受五马分尸之刑,再要挫骨扬灰,别说微生兄妹俩,就连他们这些做护卫的也觉得太过残忍。

“对你们皇家而言,这或许很难,但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却要继续努力活着。”她知道这事得容微生玦好好考虑考虑才能有结论,因而也不急着催促,一指图纸道,“继续吧。”

微生琼自从白天闹完那一场后便安静不少,听见这话也无多大反应,只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微生玦拍拍她的肩,“对方的目标是我,你一会不能跟着我。”

她点点头,“那我去哪里?”

“你跟着我。”江凭阑站起来,“我穿男装,你同我演出戏。”

她说得委婉,在场之人却都明白了其中意思,一个个面露为难之色,倒是微生琼神情决然,“好。”

“不会吃了你们家公主的。”江凭阑瞅了瞅那些面色尴尬的护卫,又看看微生玦,“放心吧,还有喻南在。”

他朝喻南略一颔首,以示劳烦之意,“喻公子可还有见教?”

喻南含笑摇头,比出一根手指,“给我留一个活口便好。”

江凭阑看他一眼,低头笑了笑,大咖又准备变着法子耍人了。

入夜的万海楼一如往常,人山人海热闹得不像话。

“姐姐,这位客官还要一壶庐州月。”

“好嘞,这就……”

“这位爷,小女子盏中这酒可香?”

“香,香!”

“那您可要再来……”

“今夜爷包你五口钟,可欢喜?”

“欢喜,自然是欢……”

“啪!”

酒楼里四下嘈杂的对话皆因一纸折扇齐齐打了个顿,这折扇大开之声响在中央旋梯上,清亮至极,竟一时将整个酒楼里的人都给吸引了过去。

尤其是这酒楼里的女子们。

谁家翩翩少年郎,皎如玉树临风前。旋梯之上,那白衣少年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摇着折扇,行止间无限风流。面若冠玉之人笑意深深,目光落至何处便教何处呼吸一紧,一时间,这酒楼里迎客的女子们都觉着那少年似在看自己,然而这念头刚一转过,却又发现他似乎谁也没看。

少年一路顺旋梯而下,似乎是醉了,一步更比一步踉跄,眼底迷离之色亦渐浓,面上却露出笑意,他这一笑向着一个方向。

人们顺着他目光望去,在目光到达彼处之前,先闻斟酒之声清响。

甘冽酒水自壶中漾出,执壶者一双玉手美得令见者窒息,那少年的目光,就落在那双手上。

整个酒楼只有执壶者在动,那姑娘似乎并不晓得身后发生了什么,斟出一杯酒递给桌几边垂眼看菜的男子,“公子,您的酒。”

那少年刚巧行至她身后,手中折扇轻轻一点,她手中递出的酒杯便倏尔一转到了他手中,他含笑,几分醉意几分朦胧,“这酒,归我。”

垂眼看菜的男子手中筷子一翻,一颗花生腾空飞起,“咚”一声掉入那少年手中杯盏,他也含笑,却是很清醒的语气,“抱歉,脏了。”

酒楼里人人倒吸一口冷气,好戏,好戏也!

戏子三人都易了容,正是醉酒少年江凭阑,斟酒姑娘微生琼,看菜男子喻南。

江凭阑仍在笑,手中折扇一点点在桌案上,那一盘子花生米一刹全飞了起来,眼看就要砸喻南一头一脸。

喻南手中筷子一绕,竟将腾空而起的花生米串成一串,随即抬手一掷,“铿”一声,筷子插在了江凭阑手边桌几上。

微生琼似乎惊了惊,朝后退开一步,“两位公子慢饮。”说罢便要离开。

江凭阑哪里肯放走她,折扇往她肩头一点便锁住了她,随即伏下身在她耳边吹出一口游丝般的气来,“姑娘,要去哪?”

这动作撩拨到位,痞气十足,对微生琼这般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而言几乎不需要演,她耳根子立时一红,神色慌乱得极其自然。可她这边入了戏,喻南那边却出了戏:这女人都从哪学来的?

喻南因那撩拨动作显得有些不悦,他这点神情看在众人眼中倒也恰到好处,江凭阑见他半天不接话,只得飞了个眼刀提醒他,面上含笑道:“公子,您这姑娘,我要了。”

“哦?”他抬眼,起身,撤步,倾身向她,一个极其暧昧的动作,“姑娘拿走,你,留下。”

顾了之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