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番外(90)

这一看,所有人都是一愣。巨大的滚石车上架着一口双人棺,如有神力般自己朝塔下行来,草丛里似乎有人被这声响惊动,探出个小小的脑袋,那尾随于大车之后的黑衣人立刻飞身掠去,将她一把揪在了手里。

第七层塔护栏旁挟持着武丘平的人连着惊了好几惊。

第一惊,这双人棺与万海楼密道里藏着的父皇与母妃的灵柩一模一样。

第二惊,微生琼被俘。

第三惊,不是微生琼,是江凭阑。

黑衣人一招制住江凭阑,将她一把摁在大车前,几名负伤的黑衣人踉跄上前来,朝他拱手道:“大人。”

那被称为“大人”的黑衣人淡淡瞥他们一眼,“废物。”

江凭阑立刻认出了这个声音,正是在酒楼里,被喻南称为“大人”的那位。她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幸好她摘了易容蒙了面纱,还将微生琼的衣裙撕撕扯扯地改了一改,又往泥地里滚上了几滚,这才不至于被他识破。

她心里这么一有数,便强迫自己入起戏来,挣扎道:“放开我,放开我!你这贼子,信不信本……”她蓦然停住,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

“嗯?”那黑衣人伏下身来,凑到她耳边低低笑了笑,“公主不妨看看这是什么先。”

她顺着他目光所示望去,这才看见大车上载着的是什么,眼眶立时一红,满脸的震惊与不解,“父皇……”她说到一半怒目瞪他,“卑鄙小人!”

“公主不妨再抬头看看。”

她抬起头,看见微生玦站在护栏边,一手钳着武丘平的肩,似乎正有些焦急地朝这边张望。她立时拼命摇头,“哥哥,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江凭阑喊得撕心裂肺,滚烫的眼泪落了黑衣人一手。

他深深看她一眼,眼底露出狐疑之色。

万海楼里没有找到那位公主的踪迹,他因此猜测微生玦将她带在了身边,企图以这双人棺将她引出来。但抓到人后又觉得不对,听闻那位公主不过十二年纪,可看手里这姑娘,怎么说也得有十六、七的模样。他因此出言试探欲拆穿她,但她的表现又太符合那位公主传言里的形象,反倒令他忍不住自我怀疑起来。

江凭阑这边一面挣扎一面大喊,上头微生玦在武丘平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放开他,运足内力对底下道:“放了我小妹,我来替她。”

这一句语气看似恬淡,却隐隐有几分压抑的怒气,听在黑衣人耳里也是恰到好处。但他心中疑虑尚未消除,并不敢轻信,仰头回道:“殿下不妨下来说话。”

☆、生存游戏

“很高兴见到您,殿下。”黑衣人似乎一点也不心虚自己拽着人家妹妹衣襟,正色朝飞身掠下的微生玦行了个礼。

“你很高兴?”微生玦笑得露出一排锃白的牙,“我却不大高兴,这可如何是好?”

“月朗星稀,一家团聚,”他瞥一眼手里的江凭阑和边上大车载着的双人棺木,“殿下如何不高兴?”

微生玦还没发怒,倒是江凭阑回头恶狠狠盯住了黑衣人,“你会遭报应的!”

他淡淡一笑,额角刺青倏尔一闪,“今日倒是见识了贵国公主的好教养,我这可还什么都没说呢,公主您怎么就骂上了?”

“你……!”她一时气结,恶狠狠就要去咬那只抓着自己衣襟的手。

微生玦一直远远站在一丈之外,此时忍不住上前一步,出声阻止道:“小妹!”

她停下动作,委屈垂眼,连微生玦都忍不住暗暗佩服,除了高了些,身形饱满了些,这动作、这神情、这语气,活脱脱就是自家那妹妹。她与微生琼相处也不过短短两日,竟能学得如此。

“小妹,你莫要乱咬,沾染了晦气可不好。”

她哼一声,听了这话似乎舒心了些,低下头站好不乱动了。

那黑衣人遗憾地摇了摇头,“贵国便是这样宠溺公主的么?也难怪不成气候。”

“口舌之利便不必逞了,”微生玦一脸标准的“呵呵”表情,“说吧,条件。”

“殿下既是爽快之人,我便也不绕弯子了。您应该晓得,以主上之能,要取您性命并不难,但主上的意思是,何必为难有能之士?”

江凭阑在心里冷笑一声,难怪这些人非要跟武丘平那蠢货合作,原来是要活捉微生玦。

“敢问你嘴里的‘主上’,是贵国哪位皇子呢?”

黑衣人笑了笑没有答。

“不过,不管是哪位,都很可惜,”微生玦笑得狡黠,“你们晚了一步。”

他目光一缩,“殿下此话何意?”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你们来晚一步,贵国有位皇子已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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