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20)

“是。”

“我要去祁国一趟,让赵副将等留在营中镇守,不管前方战事如何,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属下明白。”

君初瑶听着外头动静,等人都走了才预备起身下床,可一撑手臂就牵动了伤处,疼得她“嘶”地一声。帐帘突然被拉开,她一侧头,正是方才在外间议事的容烨。

“躺着吧,你身上伤不少。”

她“哦”了一声,半仰的身子又躺了回去,片刻后想,对面人好歹是一国世子,自己在人家的帐子里这般惬意似乎有失礼数,于是又重新企图把自己撑起来。

容烨只好摇摇头,走过去把她扶正,然后在床榻上坐下来,蹙眉道:“君初瑶,我必须提醒你,身为一个女子,最好不要抢在男人面前先出手。”

她一愣。这话若是从君辰嘴里说出来,那叫玩笑,若是从哥哥嘴里说出来,那叫训斥,可从容烨嘴里说出来,关心不像关心,威胁又不是威胁。

“我……”她这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嗓子哑得厉害,“我睡了多久?”

“过了今晚便是整整七日。”

“七日……”她惊了惊,随即蹙起眉,“七天前……后来发生了什么?”

“你不记得?”容烨一挑眉,语气略带试探的意味。

她扶着额,半晌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像记得一些。”

“行了,这些事等你养好了伤再议。”

她点点头,这一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单薄的里衣又惊了一惊。军营上下都是男子,那她的衣服是谁给换的,药又是谁给敷的?而且看眼下情况,这几日,不,重点是这几夜,容烨似乎都跟她待在同一个营帐里,听他语气,对她的伤势也很是了解,所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床榻边的人:“我……这个……你……”

容烨一脸正色,不明所以道:“你?哪个?我?”

☆、养伤

君初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脸也涨得通红,突然门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公子,药来了。”

“进来吧。”容烨说着从床榻上站起来,示意那女子过来。

这女子一身朴素打扮,皮肤黝黑,十六、七的模样,看穿着不像是梁国人,进来发现君初瑶醒了,高兴得差点洒了手中的汤药:“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来,我喂你喝药。”

君初瑶霎时舒了口气,可容烨却好像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你刚才要说什么?”

她尴尬地笑笑,摆摆手道:“没,没什么。”然后接过药碗,“我自己来就行了。”说罢一饮而尽。

床榻边刚准备给她喂药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嘴,愣了半晌,想军中果真都是豪放之人,连女子也是如此。她笑道:“这药不苦吧?我熬药时特地加了我们绥国特有的甘枝草。”

君初瑶刚咽下药,听见这话抬起眼来:“你是绥国人?”然后看了一眼容烨,见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知道”三个字,也就没再多言。

容烨转身出去,掀开帐帘时顿了顿,背对着她道:“我要离开几日,我不在的时候,杨副将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别像在送魂山时那样……”他没有说下去,君初瑶却已明白他的意思。七日前与蝎女一战,她会幻术的事情想必不止容烨,全军上下都应已知道了,而容烨也很自然地推测出送魂山那夜她是如何溜出军营的。

他说完就走,她看着掀起又落的帐帘轻轻点了点头,殊不知这一点头,就是一连五日的禁足。

君初瑶喝完药无事可做,便靠在床头回想前几日的事。那日她妄动幻术,结果差点丢了性命,她隐约记得,自己气力不支落下来的那一刻,有人接住了她,然后……她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觉得记忆从这个地方开始好像出现了断层,难道那时她便已不省人事了?

不,不是的。

她晃了晃脑袋,开始打坐调息,整理混乱的思路。第一点,大军能安然回营,说明蝎女已除,那么一定有人在她之后出了手。第二点,幻由念生,她晕厥之时便是幻境消失之时,可她当时虽然倒下,意志却仍强撑,有人能在幻境消失之前接住她,说明……说明那人根本没有为幻境所控!

她眼皮一跳。蝎女的力量绝非常人可以战胜,常人也绝无可能逃得过逆沙行,除非……除非这个人和她一样,也修习某种幻术,懂得织幻与破幻之道。

思路到这里渐渐清晰起来,脑海中似闪过这样的画面——有人一手拥她在怀,一手推剑出鞘,而后其反手所执之剑似被注入了什么灵力,圣光一现,离手而去,剑气直指刚刚苏醒蝎女,一剑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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