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痕低头，不知道在和谁聊天，也不知道发了什么，温寻扭头的时候只无意看到了一个‘不’字，然后江痕就收起了手机。

“诶，刚刚天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飞过去？”温寻问。

“什么？”

“像遥控无人机。”

“上面放烟花，下面无人机，不太可能。”

“是吧，应该看错了。”那刚刚飞过去的是什么，黑色塑料袋儿吗？“痕总，这些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嗯。”

“？？？”温寻意外了一波：“你这搞得要和小姑娘告白似的。”

“不能是祝你高考732？”

第70章 小气鬼

“能。”

不知道江痕是真的心情不好还是装的：“不过因为你现在才告诉我要上都灵理工，别的惊喜没了。”

“不是，还带你这样的，过不过分啊？”

“不过分。”

“行行行，你不过分，我过分，下次有什么打算一定第一个告诉你，求求痕总别生气，求求痕总原谅我。”她撇嘴，嘁，小气鬼。

半天，温寻忽然又问：“我们这样放烟花，不会被警察叔叔教育吧？”

“不会，零污染的，也有做安全措施。”

“你还真是……什么事都能想得到。”

“怎么可能。”他压了压唇角，自嘲似的。

这场烟火温寻看了很久，因为身边站着的人是江痕，所以格外珍惜。

未来几年，就真的几乎见不到了。

总觉得……失落着失落着，就能习惯了，但好像也不是，还是很失落，还是舍不得。

两个人这次待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但却几乎都没怎么说话。

最后是回去的时候，随便在路边小摊上买了点东西吃，江痕站在姥姥的家门口。

“回去吧。”

“你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早上的飞机。”

温寻有点失望，本来想着能多玩几天呢。

“哦。”

江痕笑了笑：“走了，小半仙。”

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

路灯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冷光徒增了寂寥。

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完全是陌生的路陌生的街。

江痕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黑绒礼盒，挑开礼盒，又合上。

“七八年。”礼盒丢进了垃圾桶。

*

图图到个陌生地方，在外面厮混到半夜才回来，看看时间，嗯，也不算太晚，痕哥应该还没睡，去瞅瞅。

备用房卡刷开房门，图图大喇喇的进来，发现灯居然是关的。

“诶？”不对啊，痕哥不可能早睡，难道还没回来？

图图打开灯，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人。

“啊，我操！”图图一激灵，差点儿以为沙发上坐着的是个连环杀手，腿都软了：“痕哥？不是，你吓死我了。”

“痕哥你怎么不开灯啊，我这小心脏。”他缓了口气：“痕哥，你说我跟着你是不是有点儿电灯泡，你放心，你和温寻在一起，我保证不出现，这一个星期我都是隐形人！”

好像……不太对劲儿。

图图歪着脑袋，他痕哥脸色是不是有点儿不好看啊？

咋回事？谁惹他了？

“痕哥？”

“嗯。”他拿起手机，点开界面，手指不知道在翻什么，完全没往眼里看。

“你不开心啊，我给你说个事儿，不远小广场今天好像有人搞了个大阵仗跟人告白来着，但貌似没太成功，我看有人扔了好多玫瑰花，把垃圾桶都给埋了，还有N多氢气球，也不知道谁那么惨，这要……”

不对啊，他怎么越说这空气越阴森？

图图眨眨眼，错觉吗，为什么好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操，不会吧，那么巧，那阵仗不会是痕哥的手笔吧，不会吧不能吧，啊这……

第二天，图图仿佛印证了内心的猜测。

他们本来有一周的时间留在这边的，然后一大早的江痕居然订了离开的机票，这里面要说没什么事，打死他都不信！

助理的生活简直没有最难，只有更难，图图承认江痕这个人基本上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别人，私下相处也很少会情绪外露，但他就是很怂。

偏偏方学海那个狗东西还不在，又不能说人家什么，毕竟人家是在全方面照顾他怀孕的老婆，江痕也说了这段时间不让方学海跟着，于是就苦了他这个命运多舛的小助理。

季娴夜里有点失眠，空调温度又调低，辗转反侧睡不好。

温良山拍了拍季娴的肩膀：“别想了，孩子出国留学不是坏事，也不是不回来了，小寻真想走，不是我们拦得住的。”

“我知道，可我心里难受。”

“孩子长大了，早晚都是要独立的，心疼也没用。”

“是，你是不心疼，不是你怀胎十月不是你辛辛苦苦生的，你怎么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