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恶毒嫂嫂(10)

作者:谁家柳下 阅读记录

在阳光下呆得太久,谢奚奴的额头渗出了一丝薄汗。

他微微扬着头,却没有看张嫂,他的指尖轻轻敲着竹藤边沿,漆黑的眸子里映出的是如洗的碧空。

君秀秀眼皮一跳。

原文中的谢奚奴是个笑面虎,他笑着的时候可能会随时捅你一刀,比如刚刚无声无息地扣她好感,但如果他面无表情地敲着指尖的时候基本就代表着不耐烦,随时都可能要发生血案了。

所以他现在是在不耐烦?

因为张嫂吗?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君秀秀还是很有眼力见地挪了几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谢奚奴的跟前。

她今日穿了一条浅蓝色的襦裙,因为还在守丧,发上的白色发带长长地拖在身后,风一起,向后扫去,沾了一抹皂荚的香味。

谢奚奴抬起头,她的发带正好扫到鼻尖,有些痒,他微微错开身子。

阳光与阴影交错,他眨了眨眼,日晕恍眼,有片刻的失焦。

君秀秀挡住张嫂的视线,歪了歪头,问道:“怎么了阿嫂?”

被君秀秀一喊,张嫂这才如梦初醒地抬头:“啊,没事。”

过了一会儿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秀秀啊……”

她换了一个比较亲密的称呼。

“你,还记得水神祭吧?”

君秀秀愣了一下,困惑地点了点头。

这是张嫂第二次提到水神祭,之前那位大夫也提过一次,看起来这个水神祭对长青村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书里完全没有提到过这一茬,她怕张嫂有所怀疑,又补了一句:“记得,下个月是吗?”

“对,对,下个月。”听到她的回答,张嫂恍然大悟地笑了:“啊……原来是这样……那是该买些新衣服,以免……”

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君秀秀皱了皱眉刚想问个究竟,张嫂却突然止住话题,目光炯炯地看向君秀秀:“那就约好了,秀妹子,我明早的这个时间段来接你。”

说罢,她捋起袖子便往外走。

君秀秀原本还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水神祭,见她急着走,只好将张嫂送到了院外,寒暄道:“那就谢谢阿嫂了。”

“你这孩子,这谢啥!”张嫂踩上驴车,“别送了,回去坐着吧。”

驴车走了两步,她牵住缰绳,噙着一抹晦涩的笑意,错过长篱笆,远远又看了院落一眼。

只匆匆的一眼。

驴车踩着青苔与石板,就着“汲汲”积水声,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

长青村的主干道由青石板堆砌而成,一路延伸至村口,两边错落着泥坯房与高矮不一的松柏,阳光穿过枝叶,破碎成斑斓。

远远地望去,像一座座荒芜的坟堆。

不知为何,明明风和日暄的日子,君秀秀忽然感到骨头缝里渗出一丝丝凉意。

君秀秀觉得自己的脑洞有些晦气。

过了很久,她才在日晖中吐出一口气。

第6章 多好的姑娘啊,可惜长了嘴巴……

傍晚的时候起风了。

落日余晖,将村庄染红了一大片。风一起,昏鸦粗着嗓子穿过枯藤老树,整个世界蓦然阒静。

君秀秀洗完碗,准备关院门的时候发现谢奚奴蹲在院落外的大树下,他的身影小小地蜷缩着,与错乱的土堆矮枝融在一起,几乎快埋进这片黄昏中。

他今日穿的是谢铁生小时候的旧衣服,又单薄又肥大,风灌进衣襟,将身形鼓起了厚重的一圈。

君秀秀挡住风口,凑近了看才发现他拿着树枝不知在地上胡乱地画着什么。

看起来像字又像画,春蚓秋蛇,毫无章法,小孩子的涂鸦总是没有逻辑的。

陪着他静默了一会儿,君秀秀开口问道:“明天我要去集市,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呀?”

本来君秀秀是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但一想到他这“弱柳扶风”的样子,恐怕还不到集市又折腾了半条命。

谢奚奴没有抬头,胡乱将地上的涂鸦划去几横后,他折了木枝,回道:“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君秀秀也不气馁,学着他蹲了下来,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地上的石沙断枝有点多,君秀秀看了一会儿,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和老君同志玩过的井字棋。

她捡起一根短木枝在地上画了个九宫格,歪着头问:“阿奴,要不要下井字棋呀?”

地上的棋格画得歪歪扭扭,略显寒酸,谢奚奴瞟了一眼,没有说话。

小时候没人教他识文断字,更不会有人陪他观棋烂柯,这些都是在后来他才慢慢自学而会的。

他下的第一盘棋是和长留山上的一位道长,棋局残缺,到底也没有分出胜负,他被断了两根手指,鲜血蔓延在棋盘上,将如玉的白子染成刺目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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