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是想挑选人为自己办事，那个人必须得文武双全，并且绝情。

身在帝王家还要讲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奢侈了，同样的，陪伴在他身侧的人也不能有多余的感情，要不然办事就会有了弱点。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皇上将目标锁定在方家的大儿子身上。

听闻方长卿是方大人流落在外的儿子，早几年才接回来，但方府上下对他一点都不好，可以说得上虐待。

还有他在皇宫里的表现很是冷漠，朝廷之上就缺少这种人。

皇上将奏章合上，朝外面喊：“来人。”

培养亲信这件事得保密，让朝廷大臣猜不透的方法就是聚集所有孩子一起参加训练，这样他们就不会知道那个人是谁。

黑暗与光明总是交叠在一起，黑暗中藏匿着仅剩的光，光明中暗藏着黑暗。

在黑暗中生活久了，见到一道若有若无的光，会怎么样？方长卿笑了笑，当然是毁掉。

他自虐般的将小小的珠钗捏在手里，让手掌反复出血，旧的伤痕重新裂开。

陈念慈看着稍显冷清的陈府，有些无聊的嚼着口里食不知味的菜肴，陈父和陈越最近很忙，都没时间陪她吃饭。

叫莫词坐下来一起吃，被她用什么尊卑有序怼回去。

忽然陈念慈想到了那个黑衣少年，黑白分明的杏眼闪烁一下。

她抬眼望着立在一旁的莫词，问道：“那个说是要跟在我身边的少年呢？”

“回小姐，你说的是齐越吧。”莫词扇风的手不停，凑近了点。

这人名的确难记，想当年上高中，陈念慈用了一个月才记完全班的人名，于是她点了点头，“嗯，就是他。”

莫词想到少年如死水的脸，不禁抖擞了下，皱眉反问：“小姐，你找他做什么？”

做什么？倒也没事。

上次陈越听说陈父派齐越跟在陈念慈身边，小惊讶了一番，貌似很是不解。

大概觉得齐越这种人才留在她身边保护，算是屈才了吧。

“没事。”陈念慈放下碗筷，想出去。

“小姐，齐越只会在你出去的时候出现。”莫词看了她半响，才开口。

闻言，陈念慈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嗯。”

看到紧紧跟在身后的齐越，陈念慈停下脚步，回头直视着他，发问：“你这段日子都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齐越察觉两人的距离有点近，向后退了一小步，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嗯，在下奉命保护小姐，自是不敢有所懈怠。”

“你多少岁了？”

似是不解陈念慈为什么问这个，愣了下，他便回答：“十七。”

比她大两岁，“寸步不离，那为什么我看不见你。”陈念慈经常会在没人的地方乱说话，万一被他听了去，那就糟了。

“在下只会在暗处，若是小姐出去我便会出现。”

陈念慈的眼神有些微妙，咬字不清的飞快吐出一句话。

待齐越反应过来，他想跪下，却被陈念慈拦住了。

他惶恐不安的回道：“小姐在沐浴的时候，我会自动远离的，倘若让小姐不舒服，请责罚在下。”

听他这么一说，陈念慈悬在半空的心落下来，她有个坏毛病，就爱洗澡时吐槽事情。

隐隐约约记得她好像骂过方长卿，还有垃圾系统。既然没听到，那就皆大欢喜。

莫词显然也没想到小姐会这么直白的问齐越这些问题，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说起来，她也没想到这一层，小姐真聪明。

有个人影从拐角掠过，陈念慈不管不顾的冲上去，而其他两人还沉浸在刚才的问题中。

见她跑的那么快，齐越脸色一变，又想像上次那样？

方长卿的衣角被拉住，似玉的脸上微露惊讶之色，如墨的眸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单从容貌来看，陈念慈不得不承认方长卿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人，长得一副仙气逼人的模样。

让她每次靠近他，都总感觉自己在亵渎神灵。

方长卿微微一笑，在阳光下晃了她的眼，陈念慈在心里吐槽，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还妄图用美色来勾引她。

“陈小姐，你.....”他垂睑看着被扯的变形的衣角，“能不能放手？”

陈念慈连忙松开他，脸蛋微红的喘着气，这种当街逮人的行为多多少少有点怪异。

没办法，谁叫方长卿经常呆在府里哪都不去，皇上现在又没动静。

照这样子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他，更别提攻略了。

“小姐，小，小姐。”莫词撑着腰，在巷子头气喘吁吁，终于追上了，要不然受罚是少不了的。

齐越走过来拉起她的手，面色不善的看着方长卿，却对陈念慈说话，“小姐，你答应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