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有点怂(142)

金兰想起他夜里偷偷爬起来给自己涂药故意对着他挥挥手腕,“我没事,连道疤都不会留。”

朱瑄唔一声,给她夹了一块糟鹅胗掌“我有时回来得晚,你不必等我,自己先用膳。”

金兰笑着说“没事,我之前吃了一碗杏仁面茶。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等着。”

他那么辛苦,回来时黑灯瞎火的不好,她可以等他,陪他说说话也好。

朱瑄没说话,继续吃饭。他的胃口似乎不大好,只喝了一碗汤,略动了几筷子蒸糟鲥鱼。

饭后金兰拉着朱瑄在前廊散了会儿步消食,杜岩送来熬好的药,朱瑄一碗,金兰一碗。两人坐在暖阁里,喝了药,金兰趴在案几上,从攒盒里拈了两枚蜜渍梅皮,一枚噙在齿间,另一枚塞进朱瑄嘴里。

她整个人趴在几上,仰头看着正襟危坐的朱瑄,双眸含笑,雪白指尖一枚褐色蜜渍梅皮,轻轻碰一下他的薄唇。

烛火跃动,映在她脸上,她眸底倒映出摇曳的烛光,亮如星子。朱瑄皱眉,垂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睛,低头含住了梅皮。

金兰收回手,失笑“这可真是同甘共苦了。”

她转身去拿刚才还没看完的书,腰上一紧,朱瑄的气息突然靠近,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唇。她被压得后仰了过去,手肘抵在他胸前,摸到他滚烫的胸膛他不是没吻过她,不过今天的吻好像特别激烈她晕晕乎乎,手脚酥麻,等她终于被放开的时候,脸上通红,软软地躺在朱瑄怀里,束发的金钗早就掉了,发髻松散,一缕长发落下来,笼在朱瑄膝上。

朱瑄手指捞起一束发丝,轻声问“是什么糖”

金兰不语。朱瑄低头亲她,又问了一遍。她只好红着脸答“梅皮。”

朱瑄轻笑,仿佛在回味“难怪这么甜。”

暖阁里伺候的内官早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杜岩还让人放下帐幔铺好了床,槅扇内灯火朦胧。

朱瑄抱起金兰。

他这些天一直在吃药金兰可不敢让他抱,万一这次又没抱起来,她真的颜面无存,不得不思考和德王妃一样节食不等朱瑄弯腰,她自己利利索索下了地。

朱瑄脸色微微一沉,眼睫低垂。

金兰拉着他转了个身,推着他往前走几步,抱住他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发鬓蹭过他的侧脸,“五哥,你背我吧。”

朱瑄顿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到拔步床前,金兰趴在他背上,伸手掀开一重重帐幔。

金兰先爬上床,规规矩矩躺好,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朱瑄。

他坐在床头,脱了靴子,解开衣襟,脱下外衫,上了床,从背后拥住金兰,下巴抵在她发顶上,把她整个人拢在怀里。

金兰握住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五哥,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

朱瑄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金兰想了想,在朱瑄怀里转了个身,和他面对着面,伸手抱住他。

朱瑄身体滚烫,手臂用力,紧紧抱住金兰。

强大起来需要忍辱负重,更需要铁腕。

朝中文官知道他活剐了司礼监的太监,他们选择帮他隐瞒,因为他的做法太过阴戾,传扬出去会妨害他的名声。

文官同情他的处境,但文官不关心他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们只是一群看客,他们需要一个仁厚宽容、容易控制的儒生,而不是一个有仇必报、手段很辣的帝王。

说到底,文官之所以坚定地支持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抗衡嘉平帝,为了压制司礼监,为了进一步限制皇权。

嘉平帝利用他和文官斗法,文官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 他在几方势力间行走,犹如踏着冰冷刀尖前行,行差踏错,就是满盘皆输。他不能寄希望于文官愿意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他们真正效忠的是皇太子,不是朱瑄,所以他不能一味温和仁厚。

朱瑄低头闻金兰发间的茉莉花香,慢慢平静下来,疲倦涌上心头,慢慢坠入梦乡。

第48章 殉葬

金兰没睡着,朱瑄身上火烧一样发烫,她觉得他可能又发病了。

等了半晌,听到朱瑄呼吸声沉重,她偷偷睁开眼睛,借着高照灯漏进帐幔里的微光打量他,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摸他的脸。

朱瑄动了一下。

金兰吓了一跳,正要收回手,朱瑄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蹭了蹭她的手心,很依赖的样子。她等了一会儿,慢慢收回手,他梦中觉察到,眉峰轻皱,她只好把手放回他脸上,他这才老实了。

她小心翼翼捧着他那张清秀苍白的脸,叹口气,继而摇头失笑,闭上眼睛入睡。

第二天金兰起身的时候,朱瑄已经起来一会儿了,正站在屏风前换衣,杜岩站在他身后,帮他束网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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