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有点怂(232)

罗云瑾拨开金兰的衣襟,俯身细看她颈间、胸前的伤口,雪白的肌肤上一大片烫伤的痕迹,颈间到肩膀的地方一溜水泡,看起来有些狰狞。他眉头皱得愈紧……居然烫得这么严重!

如果当时就用冷水冲的话可能会好一点,可是谁会管她的死活?她忍着痛楚退出正院的时候,他看都没看她一眼。

罗云瑾手指轻颤。

金兰皱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松开手,问朱瑄:“有没有干净的清水?伤药呢?”

朱瑄面容冷凝,眸光晦暗:“……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找他们讨要,他们什么都不给我。圆圆只能忍着。”

罗云瑾立刻起身出去,回来时端了盆清水,朱瑄卷起袖子站起来,接过铜盆放在床边架子上。

两人合力扶起金兰,朱瑄脱了靴子爬上床,坐在床头,让她靠在他怀里,小心翼翼拨开她的衣衫,露出烫伤的地方。罗云瑾低头,手里拿了银针,一点一点挑开水泡。他是习武之人,动作轻快,力道拿捏得很准,金兰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他已经处理好伤口,抹好了药。

金兰有些发热,神志朦胧,迷迷糊糊中皱着眉,怔怔地望着罗云瑾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孔,忽然道:“云瑾哥……你真好看。”

罗云瑾顿了一下,眼睫抬起。

金兰脸色雪白,眉头轻蹙,含笑凝视着他,额前鬓边爬满细汗,神情痛苦,双唇泛白,眼中却潋滟着笑影。

他扭开了脸。

朱瑄看了他一眼,摸摸金兰的额头,低头问她:“圆圆,还疼不疼?”

金兰清醒过来,发了一会儿呆,轻笑:“不疼……会不会留疤呀?”语气轻松,声音却虚弱绵软。

罗云瑾没说话。

朱瑄给金兰擦汗,轻声说:“不会的,这药是宫里妃嫔常用的,过两天就好了。”

他没有骗人,金兰的烫伤好了以后果然没有留疤,皮肤依旧光滑细嫩,白如细雪。

等她好利索的时候,罗云瑾已经不必去御茶房点卯。内书堂的几次考核,他次次夺得魁首,宫宴上他为嘉平帝奉茶,嘉平帝夸他手艺好,见他生得风姿出众,多问了几句,得知他在内书堂表现优异,立刻对身边侍立的钱兴道:“是个伶俐人,就不要再让他做泡茶这样的活计了,大材小用!等他结业的时候拨去文书房使唤看看。”

钱兴笑着应喏。

罗云瑾还没从内书堂结业就获得嘉平帝的赏识,昔日那些掌事太监纷纷上门恭贺,欺压过他的人则送上厚礼给他赔罪。

他觉得自己欠金兰一份情,问她想要什么。

金兰想了想,说:“我喜欢松萝茶,可是南边进贡的茶叶都是有数的,云瑾哥帮我找掌事的齐公公讨点茶叶罢。”

罗云瑾记下她的要求,时不时找掌事太监讨几包茶叶,齐公公不敢怠慢他,给他的茶叶都是上好的,甚至比宫嫔吃的茶叶还要好。

……

他送了金兰那么多的松萝茶,光是闻到香气就能闻出来。

掌事太监教了他那么多,他几乎都忘了,独独记住了松萝茶的味道。

罗云瑾抿了口茶。

朱瑄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颌下的系带滑落至颈间:“谢骞知道你的身份了?”

罗云瑾道:“是。”

他知道自己身边全是朱瑄的眼线,这些事瞒不住东宫。

朱瑄道:“谢骞是聪明人。”

罗云瑾没说话。

朱瑄低头,拿起一叠装在筒中的文书,推到罗云瑾跟前。

罗云瑾以为朱瑄要自己利用掌东厂的职权查什么人,抽出文书,翻开随意扫了两眼,脸色骤变。

“我答应过她……”朱瑄站了起来,袖子扫过棋盘,“她哭着求我……”

罗云瑾双手握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朱瑄背对着他,语气冷漠:“此次我协助宋素卿主持治河工程,让人翻出了工部库房积压的文书……找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找到了。张斌死了,钱兴会蛰伏一段时日。罗云瑾,你祖父到底是畏罪自尽还是被人诬陷,你自己去查,不管真相是什么,不管诬陷你祖父的人是什么身份……我会为你祖父雪冤。”

“我答应过她,不会食言。”

罗云瑾双臂微微发抖。

朱瑄轻轻笑了一下:“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我求她留在我身边,只要她能留下,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她只提出了这么一个请求。”

“云瑾哥是个好人……他以前是个贵公子……如果他祖父没获罪的话,他可以读书科举做大官……五哥,我求你,如果你将来能做主了,可不可以帮云瑾哥的祖父翻案?不管他祖父是怎么死的……被人冤枉也好,真的畏罪自尽也好……至少让他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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