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害了我父母的人，就是为了扩张领土的圣殿骑士团？”人鱼公主一脸严肃地看向面前的黑影。

这个黑影自称是古时候西方大陆的一个很厉害的大法师，因为和红衣大主教争夺大主教之位失败，所以远走他方, 结果途中得到了奇遇，升级为了凡人之中最高的顶点——法圣。

距离能破碎虚空的法神，只差一步。

他已经是最接近神的人。

所以他在生命即将结束之前, 留下了一道残魂潜入圣殿神塔之中, 祈求能在神塔里顿悟重生，成为这个世界的第二个法神。

“法神大人当年在离开之前，为了失去守护者的两边大陆能抵抗第四次天灾, 留下了这座神塔……”黑影回忆着，“你们在神塔之中所看到的异兽幻影，皆为当年第三次天灾时后期出现过的大型异兽；而法神大人所设下的考验，则是为了促使候选人抛弃成见，合作抗敌。”

“可惜，法神大人低估了世人的贪婪之心，也许当年在抗敌之时大家能抛弃成见通力合作；但一旦被和平的岁月磨平了昔年的一切后，人心的不足之处就逐渐浮了出来。”

“哪一边的大陆，都想在天灾到来时，更好地保存自己——为此，他们开始将罪恶的手伸向了当年约定好的边境线。”

“居住于边境的各个类人种族，就是他们眼中第一块可以撕咬下来的肥肉。”

“不可能，就连天工人都无法深入水中久待，圣殿骑士团里面全是人类，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当年有我父母带领的人鱼军团？”人鱼公主摇头。

“人类当然是无法在深海之中和人鱼对战，但那时兽族仍是站在西方大陆那一边，而兽族之中，有着可以潜入深海作战的水族……”黑影耐心地解释完，又劝说道：“你已经是一条成熟的人鱼了，理应学会自己思考事情的真相。”

看到人鱼公主因为自己的话而变了脸色陷入沉思，黑影的目光向两边游移了一下。

在这位小公主看不到的地方里，还有两个他的幻影，正在向那位兽族王子和圣殿骑士挑拨离间。

边境异族和西方大陆那些连年对战，那么多年轻一代的长辈死于战役之中，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旧事，就是他最好的攻击手段。

那张隐藏在斗篷之下的脸，隐隐勾起了嘴角：等这三个候选人自相残杀完，那些溢散出来的灵魂力量，将会成为自己取得法神传承的一大保障。

想法如此美好，现实过于残酷。

在黑影不可置信的目光里，他被沉思完毕的人鱼公主突然出手的一鱼叉给叉在了珊瑚树上：“你让我自己思考的，所以我思考完了——你在说谎骗人，所以我决定先对付你！”

“你？！”黑影都还没来得及为这被鱼叉刺中的剧痛哀嚎，整个身体又是抖了两下——另外两个分出去的幻影受到了足以致命的攻击，对他自然也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想不到这条人鱼长着一张美丽善良傻白甜的脸，内里却是比墨鱼都要黑！

没理由的，他的话虽然真假参半，但以这三个年轻一代的智商，不可能分得出来的！

“其实呢，我父王一直说我智商捉急，所以让我在神塔里不管遇到什么，相信队友就是了。”小白虎慢悠悠地从左边的破碎幻境里走出，“你一直让我去攻击队友——开玩笑吗我一只老虎在水里打得过人鱼？！分明就是想骗我自己找死！”

“尽管哥哥一直都觉得是西方大陆的人类杀害了父王和母后，记仇记了很多年……”人鱼公主回忆着自家那个小气记仇的人鱼王哥哥，有些无奈地笑了，“长老们已经和我说得很清楚了，当年的战争势均力敌，并没有任何人出阴招。我的父母是光荣地为战而亡，从此与西方大陆划分出海域统治——我绝不容许有人诋毁我的父母和值得尊重的敌人！”

“我为什么会发现你在说谎诱骗我们？”肯尔提着剑从右边的破碎幻境里走出，“我的家族也许不如另外三位大人历史悠久，但绝对是最忠于圣殿的——”

“光路之上，我一直感觉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们……”圣殿骑士所付出的绝对忠诚，换来的就是圣殿神塔残存意识的提示，“它在告诉我，神塔已经被外人入侵。”

“但这个外人，有着和圣殿法术一模一样的气息……”

此刻的远古精灵之森内，红衣大主教和圣殿骑士团团长也在家族传承的秘辛之中，找到了黑影的真正身份。

“你就是当年那个，和法神大人促进两方大陆合作抗击天灾理念相悖的——也许我们该称呼你为法圣大人？”

最接近神的人，终究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