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君的白月光(19)

这笑容几多凄凉,谢峤微微一愣。

她是对他谢峤有所求,可现在谢峤既然看上她的脸,那么,他对她也有所求了。

姜悦娘自然要加以利用:“民妇此前是有隐瞒,这都是民妇的错,如果为此我女儿要遭受大劫,我也不会独活!王爷,民妇告辞。”

她打开门,有种决然。

其实谢峤又怎会如此无耻,他不过是想拿连清将姜悦娘的军,结果她居然不上当……

棋逢对手。

谢峤更不会放过她。

见一面有何难?谢峤扣住她手臂往怀里带:“过几日本王入宫,带你去便是。”

姜悦娘心头一松,眼见谢峤凑过来,她玉手盖住他的唇:“我要先见女儿。”

…………

从王府出来时,天色已暗。

姜悦娘走在街道中被风一吹,感觉彻骨的寒冷,她两只手不由自主拢在一起,快步往家中行去。

姜家一家正在用晚膳,老太太看到她笑着道:“悦娘,你可吃了?”

不等姜悦娘回答,姜悟之妻罗氏抢着道:“娘,都这么晚了,王府还能不给悦娘吃饭?”对于这位姑子,罗氏一直都很喜欢,也羡慕她身为商女能做上官夫人,只没想到世事难料,这二人竟然和离,“不过我看悦娘是应酬得累了。”

“是吗?”老太太急忙问,“老夫人到底为何请你?”

“就是为修桥的事,后来又看佛经,才弄到现在。”姜悦娘不欲多说。

看她面露疲倦,老爷子心想王府的老夫人恐怕是不好应付,自家女儿也是傻,无端端拿钱出来修桥,不过这算是一桩功德,他跟老太太说:“别扯三扯四的了,那些权贵人家,哪一个是好说话的?快让悦娘去歇着了。”

“是是是,悦娘,你去睡会吧。”

姜悦娘遂去往自己住的小院。

让丫环打水之后,她泡在浴桶里,感觉身上的冷才渐渐消除。

她是暂时阻止了谢峤,可他后来没少戏弄她,光是抱就抱了好一会儿,要是往前她决不能承受,但现在情况不一样。

姜悦娘轻轻吐出一口气,幸好,她马上就能看到女儿了!

自从被暴君喂饭之后,连清的心态有了一个转变,她感觉戚星枢并不想要她的命,但是,看上她也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养老走起来。

连清这日叫宫女跟她一起打叶子牌。

锦灯坐在对面,心如死灰。

别的宫女都嘻嘻哈哈,唯独她丧着一张脸,连清放下叶子牌:“锦灯你又输了,过来,我给你贴纸。”

这是她定下的打叶子牌的规矩——输一把,在脸上贴一张剪裁好的宣纸。

实在是没办法赌钱,因为戚星枢特别扣门,选姑娘们入宫,竟然一件首饰都不发,月钱更是没有,她比那些宫女都穷,只能在这里混口饭吃。

锦灯的脸很黑。

她一点不想打叶子牌,奈何连清下令了,别的宫女都听从她要是反抗,那会显得太过特别。

但她不会主动把脸凑上去,连清晓得这姑娘脾气犟,拿了纸慢悠悠说:“锦灯啊,人应该知足常乐,你今日赢了一把也不错了,你得想着将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别总想着弄死暴君,万一失败命都没了,还有什么用?

想劝她?锦灯冷笑。

她知道什么叫血海深仇吗?轻轻巧巧一句话,把什么都能抹去?

锦灯挑眉:“主子牌技不错,可是连大人教的?”

这是她最后一次提醒。

连诚明?连清冷哼,他教个屁的叶子牌。

原主是跟她外祖母,舅父学的,这原主的亲戚啊,也就连诚明最不是东西,别的都对她可亲了。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只凭着那一点记忆,她打得也颇精通。

“他从来没教过我,”连清把纸条用力拍在锦灯的脸上,“往后不要在我前面提他。”

锦灯彻底死心。

一直到傍晚,那个没有一点进取之心的主子才罢手,她行到殿门处,与一位扫地的小黄门说:“告诉雷胜甫,让他换个人来!”

此计已毁,连清她根本不想杀那逆贼。

消息传到雷胜甫那里,他把连诚明请来问:“令千金是怎么回事?听闻她不愿动手。”

当初他告诉连清这件事时,连清是答应的,还说暴君危害大燕,她愿为他分忧。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听说她确实不愿,原本有机会也舍弃了。”

连诚明愣住,莫非女儿是怕了?也确实,别说她年纪小,就算大一轮,面对戚星枢谁又能不怕?可他相信女儿,她不会食言。

“兴许是没适应……”

“算了,”雷胜甫摆摆手,“始终是个小姑娘,也怨不得她,她肯入宫已经不容易,还能如何苛求?幸好我们又有机会对付那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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