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君的白月光(6)

她,改主意了?

锦灯脸色微沉,如果是这样,那这连姑娘也未免把此事太当儿戏了!

她退下去。

………………

雷家府邸。

吏部尚书雷胜甫,因为连清入宫一事专门请连诚明来做客,好酒好菜款待。

两人对面而坐。

“委屈你了,诚明,我知道你难受,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也不至于出此下策!”雷胜甫喝下一杯酒,满脸惭愧,“我如今真有些后悔,实在对不住你。”

“开弓没有回头箭,老师不必内疚。现在圣上被囚,大燕被那逆贼搅得天翻地覆,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这等关头谁还在乎生死?若是需要我去,我也无怨无悔。”

孺子可教也。

雷胜甫关切的看着连诚明:“诚明,今日随从去请你的时候,听说悦娘不在府里?怎么,她气得回娘家了吗?”

“心情不好,去那边住几天。”

“情有可原。”雷胜甫知道连清是姜悦娘当年在河边救下的,感情很不一般,“要是影响你们夫妻感情,我可是罪过了!”

“老师别这么说,她不会怪你的。”再过几天铁定回家。

雷胜甫亲自给他夹菜:“你还是去劝一劝。”

去劝了,就怕姜家二老又生出事情,连诚明笃定姜悦娘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打算去姜家。

从雷府出来之后,随从张守义轻声告之:“老爷,刚才小厮来禀,说夫人有事与你相商,现在家中等候。”

原来她已经回了!

连诚明吩咐:“打道回府。”

听说丈夫是去雷家了,姜悦娘的心更冷。

如此大事,他竟只与他老师商量,在她面前一句不提,以至于她得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带走!

姜悦娘站在窗前,面色如冰。

刘氏看着桌上的和离书,轻声相劝:“夫人,你当真不再考虑一下?”即便姑爷做事独断了些,可这么多年的感情,说割舍就割舍,作为下人她都觉得惋惜。

“爹跟娘都同意了,你还来劝?”姜悦娘轻轻摇头,“现在就算不为我,为清儿,我也得和离。”

不然跟连诚明有这层关系,他会从中作梗。

刘氏叹气。

“不知清儿在宫中如何了?”姜悦娘暗自懊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忘了叮嘱女儿!现在就怕她听连诚明的话去对付暴君。

她哪里有这个本事,那暴君能击败数十万大军,攻入京都,岂是她一个小姑娘可以解决的?

那是自寻死路!

“吴管事不是说在想办法使人去传话吗?”刘氏安慰,“夫人再等等吧。”

怕是难,朝廷百官都要用上自家女儿了,可见束手无策,他们又怎么能打通这一条路?姜悦娘握紧双手,只能从那一边着手,哪怕暂时救不出,至少也可以捎个信。

说话间,连诚明已回府。

他从院门口走来,头戴玉冠,身穿青袍,简单干净的如同高山顶上的一捧清泉。

再次落入眼中,她仍是有所心动,但只为连诚明那副皮囊了,姜悦娘挪开目光,从窗口走到屋中央。

一入门,连诚明惊呆了。

不像往日里的朴素,姜悦娘今日穿着件玫红色的襦裙,领口用金线绣着大朵芍药,眉如青黛,唇若朱火,竟是多少年没有见过的艳色,仿佛吸了满园的春华。

连诚明差些以为认错人,犹豫片刻才道:“你为何这般打扮?”

现在还想管着她吗?

姜悦娘就是故意穿成这样为促成和离,语气淡淡:“我喜欢。”

她眸色冷漠极了,与她的衣着形成鲜明的对比,连诚明心头暗恼,但他克制下来,妻子还没有恢复理智,他不想跟她计较:“刚才我见了恩师,那边已经安排好,如果一切顺利,清儿也许月内就能归家。”

真有这么容易?

姜悦娘不信,如果是,他们早就把那暴君弄死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她拿起桌上的和离书:“我今日是来与你和离的,签字画押吧……请人写的和离书,不似你文采斐然,如果觉得不合适,你可现在重写一份。”

和离书?

她竟真的要跟自己和离?连诚明面色微沉:“悦娘,你别胡闹!”

“我没有胡闹,”姜悦娘把和离书塞他手里,“你自己看吧,我已经画押,就差你的。”

他低头瞄一眼,心头如被重锤敲击。

“悦娘,”他突然把和离书往地上一扔,“岳父岳母可知此事?你竟如此胡来,你疯了不成?”

不是疯了是什么?

这还是那个温婉体贴的妻子吗?还是那个为怕他淋雨,撑着伞在值房外面等候数个时辰的女子?还是那个担心他的病,三天三夜不睡在旁照顾的女子,是那个要跟他永生永世,不会分离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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