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奉天的军区少佐冲田春政答应与我交易，用顾柏安的情报来换。”

“你向他要了什么？”

“我看中了一个日本女人。”

赵老板一口茶水瞬间喷了出来，忍不住伸手摸他额头：“你是不是太入戏了？风流是你的假面，你可别当真了，中国女人也就罢了，还日本女人。”

“你听我说完啊赵老板。”唐泽仁清了清嗓子将他的想法原原本本一一说来，“我那天晚上在路上走，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我看见冲田春政远远的跟着一个女人，不得不说他的跟踪技巧很好，我也是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认定他在跟踪一个女人的。

他看起来似乎很是关心那个女人，随后女人遇见了几个地痞无赖，我当时灵机一动便出现帮她打走了，还送她回家……

然后我在女人的家门口看到了等在哪里的冲田春政，这时候我可以绝对的确定他应该是一位追求者，只是那女人应该不喜欢他的纠缠。”

“所以你就用顾柏安的消息来换取女人的自由？”

“……。” 唐泽仁知道他在乱说调侃自己，继续道，“然后我请他喝酒，他提出要顾柏安的消息，他当时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将女人让给我，可是后来在我的调查之下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

“那个女人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呔！”赵老板双手鼓掌夸赞道：“你这招好高啊！直接就触及他的软肋了啊！”

唐泽仁说完这些才喝了一口茶水，缓缓开口道：“只是可惜了，要将她卷入进来，那个女人的确是个佳人，而且心地善良思想上也与那些日本人并不一样。”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们的同胞也是那样淳朴善良，不也都被他们残忍的杀害了……还是希望你多以大局为重。”

他默默的听着，点了点头。

赵老板继续道：“既然你能接近那个日本女人，还希望你能够多从她身上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

“这个我自然知晓。”唐泽仁看着赵老板继续道：“那顾柏安……”

“他是上海来的富商，颇有经济头脑，而他的事业也有GMZF的帮持，只是他的态度也比较暧昧，也很会自我保护，如果你要将他的信息资料给冲田春政，最好给一份真假参半的信息资料给他。”

他听罢笑了笑：“赵老板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正有此意。”

……

厢房雅间响着咿咿呀呀的吴侬小调，唐泽仁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十壶茶水，每一壶他只尝一杯，他一杯喝完之后便要喝一杯凉白开再继续喝下一杯。

唱曲的姑娘停了下来，坐在他的身边软软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少爷这样喝茶，看起来就像在用味觉寻找某样茶一样。”

“你猜的很对，我正在寻找一种曾经喝过的茶。”

“可是在我看来，茶水的味道大同小异，就算有区别，那也是极小的。”

“在我看来也是同样，不过关键是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我想我会很快找到的。”

唱曲的姑娘轻轻笑了，随即继续唱起了江南小调，声音绵软温柔好似可以隔着重峦叠嶂远窥江南水乡。

第十一章

田中副官一大清早起来晨练时便见到自家少佐在院子里打水洗脸，他揉了揉脸颊，他记得他是去石川织姬哪里过夜了，怎么今天回来的这样早。

见到他在打水洗脸，便也自然地走了过去帮他提水，军营条件简陋，一切生活用水都靠这里的几口井。

田中一边提水一边将视线投向冲田春政，在他看来自己的上司长相有些过于俊美儒雅了，如果不穿上这身军装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军人；眉目舒朗，那光洁的脸颊从来不留胡子，当然这也是令他不理解的事情。在他看来男人就是要留胡子的，就算要讲究卫生剃胡子也要像德国人那样剃卫生胡才是。

不过他也从来不会觉得他的长官文弱，在他看来如果有人觉得他是个文弱的书生官，那么那个人绝对是个傻瓜。

“不用我自己来。”冲田春政自然的拿过水桶，随即问道：“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田中行了一个礼，恭敬道：“昨夜武藤大佐发来密电，邀请你今天去一趟对酒屋。”

“石川少佐呢？”

“没有提及。”田中顿了顿，思索了一会：“武藤大佐最近好像常常去对酒屋，少佐要去吗？”

“既然是大佐的命令，必须是要去执行的。”冲田春政看了他一眼，笑笑：“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而且武藤大佐的邀请不一定就是坏事。”

待洗漱好后，他便回了屋子开始整理文件以及各种情报，他的汉字写得很好看，田中在一旁看着总是会忍不住夸赞；田中则负责校对文件，同时还会负责一些地图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