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图像上可以看到，在对方的大脑内部，有一团灰黑色的雾状物，而这些雾状物还在对方整个躯体和四肢各处，丝丝缕缕地散布着。

姜德维自己就坐在对方身后，十指就按压在对方的头上，缓缓地输入精神力。

有三维立体图像观察，的确方便了很多，不用在集中精力疏导的同时，还要再分出一缕精神力来内视。

如果不是这场合严肃得很，姜德维真想开个玩笑，真像泰式洗头啊哈哈，可惜，现在虫星上没有人能明白他的笑点。

随着他的精神力的输入，立体图像上出现了另一股淡青色的流动的“雾”，这股“雾”所到之处，灰黑色的阻滞犹如春雪初融，慢慢地消减，直至消失。

姜德维毕竟是第一次为成年人疏导，所以他输入得非常的缓慢，看着三维图像的同时，还要时不时观察对方的神情和反应，看是否引起了对方不适。

迈卡锡在旁边等待着，小心地观察着姜德维的脸色，他怕姜德维会出现精神力透支，再度身体不适，上次真的是吓到他了。

精神力在对方的整个身体里一个循环走下来，就像在对方的身体里做了一次大清洗。

姜德维的确觉得，比起帮小孩子疏导，成年人的要辛苦得多，不过在精神力的运用上，现在运用的感想，要深刻得多了。

第一人疏导结束后，他觉得以自己现在的状况，还可以再做一个。

没想到毕礼反而主动开口，“雪松雄子，您先休息吧，另一位可以等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您这次的任务只要完成两个人就能达到保底的分数了。”

毕礼看着眼前的三维图像，清理后的阻滞残留，比别的雄子做的任务要少得多，说明耗费的精神力也更多，再继续的话要是让雄子身体不适就不好了。

姜德维对此很意外，疏导两个人就达到这个任务的保底分数了，那对于那些不愿意过分耗费自己精神力的雄子，达到保底分后就不再做任务的话，岂不是很少有人知道，精神力透支后的后续是带来精神力的增长。

“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可以再为一个人疏导。”姜德维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性的开口。

“雪松雄子，您先好好休息恢复一下，任务这几天都可以完成，不着急。”毕礼还是微笑着委婉劝拒了他，“让上尉带您四处逛逛吧。”

还在躺椅上的雌子，把身上的电磁贴片逐一撕了下来，交到毕礼手上，放置回透视设备的卡槽里。

雌子站起身，在原地动动胳膊动动腿，欣喜不已，“雪松雄子，谢谢您，我感觉到我现在的状态好极了，至少可以挺过半年再疏导。”这状态比上次的疏导还要好。

“您客气了，那下午我们再继续吧。”姜德维微笑地回应，虽然他现在心里疑虑重重。

如果按照医生说的，精神力锻炼不能透支，而整个社会已经把这一点当做共识，那么雄子的精神力高阶少，而且进阶缓慢，便可以理解了。

不完全是因为雄子依赖信息素为生，不愿意吃苦去锻炼精神力了。

所有人都告诉你，前面是绝路，不能通行，久而久之连走过去看看，确认是不是真的绝路的人，都没有了。

不尽快寻找答案的话，想清楚走哪条路，他的精神力也将长时间地滞留在四级……

迈卡锡看着身边的恋人，从刚刚起便神思不属，便没有特意打扰对方的沉思，而是引领着姜德维往军区外面走。

等姜德维回过神来，已经跟着迈卡锡走出了军区，登上了哒哒飞车，正在飞往商业区的路上了。

“去哪呢？”姜德维告诉自己，暂时不能再深想了，也没结果，目前是爱人比较重要。

“吃中饭吧，还是上次那个餐厅，影像墙已经上线有段时间里，你只看过我发给你的照片吧，带你去看看。”

餐厅的影像墙，比起当初刚上线的时候，居然又多出了几组图片，所以现在图片是循环播放的。

姜德维看着当初两人不敢给对方看到的，分开写给对方的留言，轻轻地笑了。

“再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雌子就是你，希望余生都是你，多多指教。”

看着当初手写的留言，姜德维想起了当初的心情，终能找到答案的，慢下脚步享受生活，才是他再活一回的意义啊。

在几组新的照片里，居然还发现了餐厅老板艾伦的身影。

虽然模糊了五官，但是发色发型、肤色、身形，的确很像餐厅老板……而跟他合影的雄子，看着也很像那天一起说服他们的小侍应生啊。

这让姜德维禁不住怀疑，是小侍应生雄子假扮雌子，还是餐厅老板为了让影像墙的留影更加丰富，让看着身形瘦弱的雌子员工一起合影凑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