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是个徒管严(235)

作者:浅墨浓蓝 阅读记录

四目相对,纪素年愤怒的看着他,只觉浑身冰冷。

眼前的男人已非当年的谢君怀,他的眼神里充满怨恨和不甘心,整个人都颓败得令人窒息。

她随父母搬家之后,家境便大不如前。她隐约知道,这可能和谢家有关,她不敢多问,默默在洛水村等了他五年,可他一次也没来过。如今他们终于相见,他却枉顾婚约,在此与姑娘相亲,还对她这般态度……

她越发觉得疑惑。

他凭何如此对她?

“你……早就认出我了?”

“从小到大,我只见过一个姑娘满身都是苦药味。”

纪素年失笑,淡淡看着他,“谢君怀,我们的婚约是双方长辈定下的,凭何你说作废就作废?”

“纪先生真是护女心切,他一定没同你说,婚约是你家主动退的,你家的医馆,现在也是我家的产业。”

“什么?”纪素年大惊失色,几步上前,抖着手拉着他的衣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清楚啊!”

谢君怀没动,只是冷冷凝着她,寒声道:“那次你从树上掉下来,砸在了我的腿上。”

纪素年听罢只觉浑身脱力,拎着他衣领的手陡然滑落,她半蹲下,双手颤抖的放在他的膝盖上。那里冰凉凉的,是血液经络不通的结果。怪不得他的双腿在夏日还要盖着绒毯。

原来他的怨恨源于那场意外。

她知道,如今道歉已然于事无补。

忽然,一个想法灵光一现,她下意识的去抓他的手腕。

谢君怀眸色一动,却没有挣扎。

纪素年先为他号脉又摸了摸他的腿骨,这才舒了口气。

良久,纪素年沉思道:“骨头虽已接好,但腿部经络不通,还需调理。这病也许可以医治!我这就回去和爹爹商量……”

“不必了,已经访了不少名医,没用的。”谢君怀摇头,一脸落寞的将轮椅转了方向,“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再见你。”

纪素年没说话,只是目送着轮椅慢慢出了厢房,连同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

谢君怀以为,以纪素年的性子,她一定会死缠烂打,但他猜错了。

之后的大半年,他都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纪素年仿似人间蒸发了,一如过去那五年的时光。

母亲催他相亲催得更紧,而他每次都将姑娘们气到夺门而出。久而久之,得了个刻薄恶少的名头,县里的冰人见到他都绕着走。

他只觉耳根清净了,一心都扑在了读书和科举考试上。

他知道,即使纪素年有千万般错处,但她有一句话是对的,那便是,做军师一样可以在沙场建功立业。

只是也不知为何,他院子中的那副梯/子一直没有撤过,不知道为了什么,也许是看习惯了,搬走梯/子总觉得那墙上少了点儿什么,又或许,他在潜意识里还期待着什么。

一年后的某日傍晚,他从书院回来,突然发现房中飘来一股子药味儿。

他心下一惊,急切的推门进屋,屋中却空无一人,唯有一碗热腾腾的汤药。他立刻放下汤药,出了屋子,只见那院墙上的梯/子依然立在那,只是地上多了不少落叶和花瓣。

她终于还是来了。

他勾唇冷笑,差人将药洒在了墙头上。

第二日、第三日……第十日。

一个月,二个月,三个月……

送药的人很执着,撒药的人更执着。

每日的药反复泼在墙头,弄得整个院子都散着淡淡的苦味。

直至某个下午,谢君怀没有等来第一百零六碗汤药,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写了三十几种名贵药材的药方子和一封匿名信。

作者有话要说:

纪素年:好心当成驴肝肺!心疼我的药。

谢君怀:你不现身,我就不喝药。

纪素年:都是成年人,能不能成熟点?

谢君怀:我已经成熟到英年坐轮椅了。

纪素年:好吧大哥,你赢了。

第121章 遇匪

信笺上写着“君怀亲启”,落款虽未署名,但字体隽秀舒展,谢君怀长眉轻挑,展开了信笺:

兄君怀:

你与我虽已无婚约,但你因救我致残,我深感惭愧。鹊桥阁一面之后,我每夜辗转难眠,惶恐不安,日日思索治疗腿疾之策。

我阅尽医典古籍,历经一年,幸不辱命获得此方,却未料你恨我至深,至今不愿喝药。

我三日后将要成婚,恐不能再为你熬制药汤,特留此方,望君笑纳。

兄若不弃,明日未时三刻,请至南山清凉亭一叙。

信很短,谢君怀读了很长时间。

他似乎想在字里行间寻找些写信人想写却没有写的东西。

但可惜,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信上的“成婚”二字,那两个字似被纪素年施了咒,化成他惧怕又厌恶的马蜂,朝着他的面门狠狠一蛰,那感觉不疼,却蛰得人五脏六腑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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