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是个徒管严(244)

作者:浅墨浓蓝 阅读记录

他知道,此次太子若是出事,他必难辞其咎,只可惜宏图未展,他心有不甘。

夜色如墨,几近将他吞噬。

突然,一缕光从前方透出,宫门开了,两名女官押着一名医女走了出来。

他盯着那名医女,眉头越皱越紧。

“纪素年?你怎么在此处?”

纪素年还未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便被押了出去。

随即,谢君怀被皇后召见。

皇后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先开口道:“此事已查明,是方才的医女失职,才导致太子呕血,那纪素年已经认罪,此事是她一人之过,与谢卿无关。”

谢君怀猛然一惊,不由道:“她……认罪了?”

“是。”皇后点头,冷冷扫了他一眼,起身淡声道:“若无旁事,谢卿便回吧。”

谢君怀没有动,他低着头,如雕塑般安静,心中却在天人交战。

“你真以为本宫不敢治你的罪?”皇后面色一沉,手中的茶碗嘭的摔在地上,吓得一屋子人跪了一地。

谢君怀仿佛有了反应,对着皇后一拜,道:“太子重病,臣愿承担一切罪责,还请娘娘免了纪素年死罪。”

“听说北地近日不太平,那奕王见洪烈.阿蒙回去了,越发不安生。此事,你可知晓?”

谢君怀颔首,“臣有所耳闻。大奕族扰境全是秋礼摩一手操纵,他一直在用战争激化奕王和洪烈.阿蒙的矛盾,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看来这战事是躲不过了。”皇后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雨丝,幽幽道:“听说,洪烈.阿蒙是你说服陛下才送回北地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该懂本宫的意思。至于纪素年,本宫可以网开一面。”

谢君怀一颤,随即了然,沉声道:“微臣明白。不过,还请娘娘信守承诺。”

***

那日之后,谢君怀上奏越皇,自请去边关做咨议参军,他自请降职的理由十分牵强,可想不到,越皇竟然就准奏了。

朝中一片哗然,众人皆知,咨议参军与户部侍郎,这官职和地位可谓天壤之别,更何况还是边关驻守的参军,吃力不讨好,众臣纷纷叹息谢君怀此举简直就是自毁前程。

谢君怀启程前,给纪素年留了封书信,他劝她早日离开皇宫,回到家乡找个良人托付终身,不要再跟着他。

他将信留给了谢阿奴,便动身前往北地履职。

边境关隘莫扎城与大奕族封地相邻,此地常年干旱少雨,大风刮起来几天几夜不停。

当地有句谚语:莫扎莫扎,喝了饮血,饿了吃沙。

血是动物的血,沙便是这漫天的黄沙。

在这望不到边的黄沙戈壁里,驻扎着越国最后的屏障—武威营。

因大奕族与越国长期冲突,武威营的兵士善战好斗,却少了些城府和谋略。

是夜无风,一场小规模骚乱过后,一群兵士围着篝火烤着獐子肉,坐在夜幕下谈天说地。

“你说皇帝是不是病糊涂了?老子以为能派个什么天兵天将过来呢,结果派来个瘸子!晦气!”

“铁子你小声些,参军他还在营帐中休息。”

“你怕个甚?他还能跳起来揍你不成?”

“哈哈哈哈,胆小鬼!”

营帐之外依然热闹,营帐中的人却面色淡然的看着书,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之态。

谢君怀知道,咨议参军这种官,对武威营来说是“多余”的。他因双腿不良于行,受到营里武将的排挤几乎是个必然结果。

只是他初来乍到不好多言,但那武威营统领陈立对他还算客气,只是话里话外都在刺探陛下是否在怀疑他的才能,所以才派了自己这个瘸子过来做参军。

对此,谢君怀一笑置之,只是不咸不淡的敷衍了事。

某些事是绝密,他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那个雨夜,皇后的一席话犹在耳边,精明如她,自然知道那院正是国师派系之人,更知道导致太子呕血的始作俑者是国师。

只是形势所逼,纵是贵如皇后,也不得不演戏以掩人耳目。

皇后用一个赌局,谈笑之间,不仅化解了他和纪素年的危机,又暗示他退出政治纷争,使他在波谲云诡的局势中得以保全性命。

皇后曾在他离开浔州前托人送信,信中嘱托他务必平定边境奕王之乱,若得战功回朝,便是国师也不敢再动他分毫。

之后三个月的数场战役皆是苦战,但在谢君怀的指挥下皆是胜多败少,将士们逐渐对他刮目相看,是以他在军中的威望也与日俱增。

但好景不长,大奕族在半月后发生了政变:洪烈.阿蒙发动宫变失败,身中数箭,不治身亡。奕王中毒,命在旦夕,随后传位于年仅六岁的儿子,秋礼摩承摄政王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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