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是个徒管严(52)

作者:浅墨浓蓝 阅读记录

“这么不情愿,那你最后干嘛还认罪?怎么不直接揭穿我们?”丘芸婼狠狠瞪她。

林赛雪哂笑道:“你以为我会同你一般愚钝吗?我虽只是一介舞姬,认识的显贵却不比你少,琼楼也不会坐视我这个台柱子成了阶下囚。这个世道,有钱有势就是王法。更何况花闲愁根本没有死。就算认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又能奈我何?我要钱就是为逃离琼楼,若是说出真相,琼楼知我要逃,必不会放过我,到那时,才是真的自寻死路。”

丘芸婼被林赛雪一番话说得有些懵,一时也接不上话。

“你误会了。我未将细节告诉你,也是怕你不肯助我。此事是我的不对。小豆子的事,也是芸婼临时安排的,却没想到歪打正着的将此事办成了。我怕你因我获罪,私下已经说服了沈相只在后院审案,没有将此事当众公开。无论如何,我花闲愁多谢你今日相助之恩。”

“姐姐,你干嘛谢她,明明是她……”

“你闭嘴!”

丘芸婼翻了个白眼,没再多言。

“罢了罢了,此事你我两讫!”林赛雪摆手,她倒是不恼,看着鼓着腮帮子生气的丘芸婼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丘妹妹是如何知道我的裙摆粘了绿漆的?”

丘芸婼有些得意,她未加思索,随口道:“闻到的啊,我鼻子很灵的!”

林赛雪十分不解,桐油漆固然有些味道,却气味不大,远距离更是几乎闻不到气味,更遑论她的裙子上只是蹭上指甲大小的一块漆而已……

花闲愁脸色十分不好看,今日的一切她谋划已久。

为了得到舞魁之位,她苦练了一年飞天。

为了引起沈攸宁的注意,她利用林赛雪,故意出了“事故”。

为了这次“事故”,她割断了无数的绳索,精准控制着落地的距离和时间,不高不低,不早不晚。

她考虑过林赛雪反水的可能性,因此叫邵云天找人漆了围栏和地板。

但人算不如天算。

她没想到,她本来打算用来做人证的丘芸婼变成了小豆子,林赛雪因为害怕蒋沛和沈攸宁竟然真的反水了,而丘芸婼却“离奇”的成了最关键的证人。

表面看似天衣无缝的局,因为这接二连三的意外而破绽重重。

她不知道沈攸宁看破了多少,但以他奸诈的个性,至少是怀疑的。

花闲愁愁容满面,无心再同林赛雪扯皮,三两句将她打发了,准备往回走。

丘芸婼却突然哎呦一声,围着那棺材打起了转。

“又怎么了?”花闲愁皱眉,显得有些疲惫。

“姐姐,我的玉佩没了。上好的血玉呢!很值钱的!能买很多小鱼干呢!”她低头翻来找去,就差将那棺材盖打开瞧上一番了。

花闲愁顺势低头帮她找,最后在一处草坑里发现了玉佩。她将玉佩捡起,递给了丘芸婼。“以后小心些,别再弄丢……”

她突然顿住,脸色渐渐变了。

月光下,那玉佩闪着纯正的翠色,十分耀眼夺目。

“还好没丢!”丘芸婼开心的接过,对着月光照了照,对着玉佩喝了口气,用袖子擦着上面的尘土。

“这玉佩是谁给你的?”花闲愁的声音有些发抖,凝着那玉佩,目中满是不安。

丘芸婼未发现花闲愁神色异常,随口应着:“蒋沛那个败家子给的。他说是沈攸宁赏我的。”

花闲愁脸色瞬间惨白,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丘芸婼大惊失色,连忙蹲下扶她。“姐姐你怎么了?”

花闲愁突然苦笑,借力起身,幽幽道:“芸婼,我们败了。”

“什么败了?”丘芸婼大为疑惑。

她轻叹一声,十分沮丧:“这玉佩是碧玉,根本不是什么血玉。他用此试探你,大概已经知道了你无法辨色。”

丘芸婼懊恼跺脚,狠声道:“真是奸诈!哼!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不对!他欺负我一只小猫,他算什么男人?”她瘪瘪嘴,委屈道:“姐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花闲愁抬头看看漆黑的夜空,明月皎皎,却已不是故乡的明月。

国破山河在。

可山河在又能如何?

她依旧如蝼蚁般的活着。为了复国而活。

若一步错,则步步皆错。

可纵使前路是万丈深渊,她也别无选择。

那是她的使命,一个亡国郡主的使命。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他没有当场揭穿,便是想和我继续玩这场游戏。既然如此,我们又岂有不奉陪之理?”

流云阁的事虽然在郢都掀起不小的风波,但随着皇帝大寿的临近,这坊间琐事便显得十分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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