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连心理暗示也没有。饭菜的香味越来越盛，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凌云皓故意扇扇子，好用香味将她引出去然后兴师问罪。她想起大学的时候加入的夜跑俱乐部，部长规划的路径简直反人类，中途会经过一家鸡煲店。她跑到一半就已经饿得要死，嗅觉变得像狗一样灵敏，直接就被香味拐进去了，一个月过后不瘦反肥，并且积极响应每一次夜跑。现在这个男人做的菜比那家鸡煲店还要香，她觉得自己要再一次被拐进去了。

真香。菜一上桌她便失去了思辨能力，一心一意只想进行光盘行动。凌云皓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有点怀疑她早上没有吃早饭。她吃完后才恢复了理智，然后主动道歉：“关于水野先生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应该事先跟你商量的。”

“用不着事先跟我商量，你先斩后奏，就是觉得我不会同意这么做。”凌云皓见她放下了筷子，便起身收拾碗筷。何起红觉得他在说气话，于是用更快的速度将碗筷收拾好，然后主动戴上了橡胶手套准备洗碗：“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等我有钱了，我就赔你一台最好用的洗碗机。”

凌云皓对她生气不起来，只是戴上手套站在她旁边，接过她刷了一遍的碗筷洗了起来：“我的确不想欠水野言的人情，但这是眼下最好的方法。如果你提前告诉我，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准备。”

“你不生气了？”何起红试探性地问道。

“我如果生气了，你今天就得吃外卖。”凌云皓洗碗的速度很快，见何起红认真地刷着碗碟，于是故意放慢速度等她。“何况我还要你来养我，我得学着敢怒不敢言。”

“别啊，开店运营还有推广什么的我都不太擅长，我还想你来教我。”何起红心中一阵窃喜，手里的碟子差点滑到了地上。“我其实特别忐忑，怕搞砸了这次讲座，在筹备的时候就很想请教你，可又怕被你中途腰斩。”

鱼目混施华洛世奇（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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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凌云皓停下来问道。“你在做总监的时候不是很自信吗？”

“那是因为有你撑腰，有你把关啊。”何起红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做得不够妥当的时候，你都会及时提醒我。我犯了错的时候，你也会罩着我。”

“原来我这么好。”凌云皓笑笑道。

“你少来。”何起红发现他有点不经夸。“我这是狗仗人势……呸，我只是为虎作伥。现在失去靠山了，所以如履薄冰。”

“别怕，阿邑会照顾你的。既然你还欠我人情，那我想问你要一件东西。”凌云皓拔掉塞子，打开水龙头换了一遍水。何起红立刻拿出了大爷的架势：“说，只要不是借钱都好说。”

“我想要你杯子上的装饰，也就是那个解压软件的打印版。”凌云皓接过她递过来的盘子，很快又将碗筷洗了一遍。何起红猜出了他的意图，果断地答应了他的要求：“没问题，你应该是想用在咖啡的包装上吧？我觉得咖啡确实有减压作用，两者之间还是有联系的。”

“谢谢。”凌云皓本来想提醒她别再洗下去，但看见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又默默接过碟子洗了起来。何起红不忘叮嘱他：“对了，你记得要跟解压软件所属的公司打声招呼噢，如果没有他们授权的话，这就变成侵权行为了。”

“嗯。”凌云皓笑了起来。倒不是因为她是头一个提醒他注意版权问题的人，而是想起了自己送给她那本《法律法规全书》。他上次想确认一些条文，但书却落在其他地方，他便暂时从她的房间里拿走了书。他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笔记，她还会结合实际的案例进行标注，像极了好学生的笔记本。他又好奇地拿起了一本砖雕图鉴，发现她不仅认真分解了制作步骤，还将书中的图案都临摹了一遍，比例和尺寸相差无异。书的最后还夹了一张自制的书签，起初他以为是什么牛皮纸，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一块很薄的四方砖雕，上面刻了一行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再坚持一会——摘自未来砖雕大师何起红原话。”

“那个，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何起红又想起了一件事：“你看微博热搜了吗？就我那个望什么眼，什么夫眼那个，完全是媒体在瞎掰。我那时候想的只是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在怪我……那些无良媒体就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挺好的。”凌云皓看着她煞有介事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有热搜是好事，会有不少商业合作找上你，你可以借机看看有哪些合适的平台可以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