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暴发户的前妻[年代]/暴发户的原配重生了(388)

苏文说:“我丈夫没啥学问,但您有学问,您是教授,您这样的人活着,以后还能当教授,我的孩子们才有书读啊。”

他曾百般的,用各种方式问过,问她是不是因为爱他才肯放他走的。

如果不是因为爱,她怎么会愿意放他走。

当时的他特别自负,他自认自己比粗鲁,倔脾气的阎佩衡优秀一千倍。

走在路上,他曾经直言过这个问题,他说:“苏文,你是喜欢我的吧,爱我的吧,你是因为爱我,才愿意放我走的吧?”

当时的苏文是这么说的。

她说:“顾教授,我有四个孩子,菩萨说善有善报,我之所以放了您,是希望在将来,如果我的孩子们像您一样,也身陷困顿之中,会有那么一个人,不计一切的愿意去帮他们。”

顾霄把那句话给忘了,男人会爱一个女人,但不会去爱她跟别人生的孩子。

他固执的忘了那句话,孩子而已,阎肇那么懂事,会自己生活的。

阎卫和阎军不是在首都吗,他们已经不需要母亲了。

最好的,苏文最爱的阎星已经死了,她的牵挂不就没了吗?

去了南洋,他和苏文还可以再生。

再生个女儿不就行了?

他选择了忘记那句话,直到现在,依旧固执的认为,苏文是因为爱自己才放他走的。可现在他被人戳穿了,被陈美兰无情的给戳穿了,他想起来了,那个女人有多爱她的孩子。

是的,她曾经对他好,是因为她想让他教阎星和阎肇读书识字,教他们学习各种器乐,让他给孩子们讲《资本论》,讲《青春之歌》,讲诗歌,讲文学,讲艺术。

她笑眯眯的听着,俩孩子也是那么的求学若渴,在他们的眼中,他是文化人,是知识分子,是必须被尊重的人,而华国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女人终极的渴望,似乎都是孩子能成材,孩子能在将来有出息。

文脉,她们最重视的就是文脉。

以及,她之所以放他走,是因为她要为子孙积德。

所以苏文在盐关村才负有盛名。

人人提及,都要叫她活菩萨。

那真是活菩萨,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生了五个孩子,三十岁的时候还依旧身材纤细,苗条,美丽,温柔的就像这片土地上的秋风。

顾霄比她小三岁,总觉得她既像母亲,又像姐姐,可偶尔,又天真的像妹妹。

她是他对女人这个定义中,最纯粹的那种。

正是因为她放走了他。

于是才有了如今的他,看似虔诚,却趾高气昂。

表面谦虚,内心却鄙视这片土地上,留下来的任何一个人。

那一切的资格和底气都是苏文给他的。

顾霄环望四周,曾经的革委会大牢,如今成了如此宣赫,四平八稳的四合院。

几个孩子围着电视而坐,全神贯注的看着预告片。

胖乎乎的小憨崽子小狼还在发表评论:“姐姐在哭,这样不好。”

小旺美滋滋儿的剥一颗瓜子:“你懂啥,那叫演戏。”噗的一声,瓜子壳飞上了天。

如今的电视剧真叫讲究,衣着服饰,以及对于动乱岁月的呈现,无一不考据,确实能把人带回曾经那个岁月。

顾霄应该还想再看看的,但是预告片而已,总共也就三十秒,一闪而过。

能带他回到过去岁月的画面,就那么一闪而过。

随着突然坠落的夕阳,和院后槐树上止息的风声,一切,无处可抓。

他想于苏文说声抱歉,可有谁会听,那一切的悔罪,于自己的自责,惭愧,似乎也只能吞入腹中,除了他,无人在意,也无人会愿意去听。

他还停留在惊愕中,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也不会再回来了。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阎东雪和另两个助理进来了。

阎肇和阎卫是一起回来的,正好一起进来。

“教授,机票是订好的,咱们现在走吗?”阎东雪在问。

顾霄一言未发,依然直挺挺的站着。

私人医生看他脸色不对,低声询问,要不要先回宾馆,吸点氧气,再躺会儿。

抛开顾霄跟陈美兰谈了些什么不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投资。

阎肇看顾霄脸上的神情不大对劲,于是问:“美兰,投资的事商量的怎么样?”

可怜阎局曾经在老山前线奋勇杀敌,是能叫敌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如今在公安系统被领导称为倔驴,但在他们心里,也是活阎王,稍有不慎,能要人命。

但活阎王也担心投资,事关271,多少退伍兵等着它来养活。

阎卫也凑了过来,低声问陈美兰:“这老爷子没再跟你闹脾气吧?要不我去再问问,让他跟你聊聊钱?”

相较于他们,陈美兰则轻松得多:“没事,老爷子会主动谈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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