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里,盛满了冰凉的井水,同时里面还有个什么东西。
裴深只负责把木桶拎出来,然后示意余鱼自己去取。
余鱼挽起袖子在木桶里摸了半天,摸出来一个锦盒。
余鱼直接把锦盒递给裴深。
裴深轻笑,倒也没有拒接,接过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尊佛像小坠。
几乎是晶莹剔透的翠绿,色泽十分好。
余鱼看了眼,不由赞叹,这块玉佛像太漂亮了。
裴深直接把锦盒连着玉佛像塞到余鱼手中。
“再看看?”
再看看?
余鱼不太敢直接上手摸玉佛像,怕摔了,而是抱着锦盒左右看看,这才发现,锦盒里,还有一张小纸条。
余鱼看着乐。
她才发现,原来裴深有心思做玩耍的,也蛮有趣的。
纸条翻开来,里面和之前差不多,不过是往西走二百步。
这一次则是在一颗巨大的槐树枝上,找到了一个锦盒。
打开来,里面是一条红色的棉绳。
细细的一条。
裴深这才把玉佛像穿入红绳中,然后直接套在余鱼的脖颈上。
翠玉如水的玉佛像,挂在了余鱼的胸前。
余鱼摸了摸,歪着头问裴深:“这是给我的?”
“不然呢?”裴深懒洋洋地捡起自己的弓,把锦盒收好,“喜欢吗?”
余鱼重重点了点头。
“喜欢!”
“但是今日不是你的生辰吗?为什么是给我准备礼物?”
裴深这才抬眸,笑着看她。
“我的生辰,哄你高兴有何不妥?”
余鱼还真找不到反驳的话。
脖子上挂着玉佛像,余鱼时不时就抬手摸一摸。
然后自己都忍不住,嘴角一直挂着笑。
林子里的小动物挺多,小兔子许是不怕人,甚至敢从余鱼的脚背上蹦跶过去。
林子里玩耍的确消磨时间,不知不觉间,阳光收敛,林子里起风了。
余鱼还在地上蹲着,用小树枝挖土,裴深说下面埋了一个小东西。
裴深斜靠着树干,静静看着小丫头玩耍。
她以往或许都没有这般清闲玩耍过,哪怕是在林子里玩土,都能玩得兴致勃勃。
过去不曾想过,现在裴深忍不住想更多知道她过去的事情。
风里带来了一点濡湿,裴深微微皱眉。
他很清楚天气的变幻莫测,只是起风,他立刻就蹲下来拍了拍余鱼。
然后自己三两下把一个小锦盒挖出来。
“走吧,回去,要下雨了。”
余鱼还没玩够,可听要下雨了,她和裴深都没拿伞,得赶紧回去才行。
可夏日里的天气,变化来的太快。
裴深不过是刚探出风里的潮湿,他们两人还没有走出几步,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砸了下来。
狂风骤雨,来得迅猛急烈。
余鱼直接被雨水砸地睁不开眼,浑身衣服瞬间湿透,紧紧贴着她的身体。
裴深计划时倒是忘了算天气,这会儿马匹还有些远,呼不来。
他脱下外衫,把小丫头裹在其中,然后直接手握着她的腰肢,把人抱起。
“脚勾着我。”
裴深教余鱼怎么做。
他单手托着余鱼的臀,一手用衣服压在她的头顶,把小姑娘牢牢按在怀中。
余鱼几乎是坐在裴深的手臂上,她双脚悬空,听着裴深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尽可能放松。
雨打得哗啦啦,粗壮的树下根本不敢停留,裴深脚下生风,单手抱着小丫头在雨幕中疾行。
余鱼被衣服蒙着,并不太能被雨水淋到。只她靠在裴深的肩臂,听他略显急促的喘息,有些担心。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她轻轻扯了扯裴深的衣服,“抱着我太累了。”
她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轻,抱在怀中一时罢了,一直抱了这么久,裴深肯定累。
“不累。”
裴深的确不累,小丫头太轻了,抱在怀中最多的分量,还是雨水给予的。
更何况,这么单手抱着她,也算是一种提前的练习。
“真的不累吗?”
余鱼眉宇间都是担忧。
“当然。”
裴深手臂颠了颠,把余鱼吓得赶紧搂着他的脖子。
他早就被雨水淋湿透了,后脖颈的雨珠,湿漉漉,滑滑的。
雨幕里,都能听见裴深的轻笑。
“抱着你一整夜都行。”
回到庄子时,余鱼就算被衣衫裹着,也湿的差不多,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是湿漉漉的。
小莲吓了一跳,赶紧要伺候余鱼更衣,还是在此之前,有个庄子里的丫鬟说,隔壁间的汤池已经准备好了。
裴深把余鱼放在正房里,自己去了偏房更衣,余鱼这会儿找不到他人,寻思着淋湿了,去汤池泡泡也好。
她还专门叮嘱小莲,若是看见裴深了,让他也记得去汤池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