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要走，肖夫人赶紧拽住了白起，不断地回头说，

“他还是个病人，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

肖振邦听见夫人这么说，也沉默了。

夜晚，肖夫人来到白起的房间，坐在了儿子的对面。

“儿子，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把那位姑娘当成你病里出现的人。”

“妈妈，小秋就是我找的那个姑娘，我清醒得很。”

“唉，为什么得这个毛病，让妈妈担心死了。”

“妈妈，我真的好了，我已经不用吃药，也能控制住了。”

肖夫人叹了口气，“既然好了，怎么还抓住这个姑娘不放，涵涵你俩以前多好，怎么说不好就不好了呢？”

“这才是我的真心，也许我和涵涵早就不爱了，只是我们不承认罢了。”

肖夫人说不过儿子，最后只能妥协，“儿子，暂时先缓一缓，你爹那里我们慢慢想办法，但那个小秋，千万别带来。”

“我必须给小秋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妈妈，我想在上海举行，您来参加，好吗？”

“这……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到心里去呢！”

肖夫人显得很无奈，她知道眼前的儿子，就是这般倔强。

临走的时候，她不断嘱咐儿子吃药，心里干着急，不由得愁起儿子的病来。

苏黎世那次事件以后，白起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清醒的时候，什么都知道，糊涂的时候，连这个妈都陌生，竟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其实谢小秋这个名字肖夫人不陌生，在儿子睡梦中经常呼唤的姑娘。

但那个不是儿子真正认识的人啊！

想到了他的心理医生，肖夫人有些遗憾，叶教授如果不去美国，这次回来再复诊一下，心里也有个谱。

白起在台北只呆了两天，就返回了上海，他实在不放心小秋娘俩。

自从有了小英，白起心里的责任感突然强大起来。

每天晚上，他都在思念上海那个温馨的家。

静文回来了，这次没有先联系小秋，而是直接奔瑞内的办公室。

“嫂夫人，你怎么来了？”瑞内看到静文，多少也猜到几分。

“嗨！听珍妮特说了白起的事，也没具体听明白，心里着急，干脆亲自见你一面，咱俩好好商量商量吧！”

瑞内拿出了一个复印件，那是白起的病例。

“我只搞到了几页，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研究了他的病。”

“究竟是什么病？”静文看着病例上的英文名字轻轻地念了一遍。

“dual personality”

“啊！双重人格”静文瞪圆了双眼。

“是的，它是一种精神变态疾病，存在特别严重的心理障碍，大多时间里，患者的头脑中出现两种身份或人格特征，他的行为受转换身份控制，不断交换更替……”

“这么说，白起是两个人？”

“也可以这样解释，你没觉得白起有时候像一个人？”

“沥川！”静文不假思索说了出来。

“对，就是他。”

“不可能，不可能，沥川已经离开了，他怎么能和白起有联系。”静文不断地否定。

“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我担心小秋，这种人很可怕，一旦他的病严重，或者治愈，受伤害的一定是小秋。”

“怎么办？怎么办？”静文急得来回徘徊，小秋不能再受伤了，她已经痛苦了十多年，残酷的打击不能再降临给她了。

“瑞内，我不明白，沥川和白起根本不认识，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多的相似。”

“这个我一直在研究，现在也有好多不解的地方。”

“听霁川说，他的创作风格和沥川很相似。”

“这个不难解释，他们是校友，沥川的作品好多是后辈的范例，他如果去学，有沥川的潜质，基本没问题。”

“他不认识小秋，仅仅是一见钟情吗？”

“这个是我最奇怪的，记得第一次两个人见面，白起的表现就很让我惊讶，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小秋。”

“我们小秋是美女，他一眼就相中了呗！”

“不是的，因为他身边有一位更美的，他的女朋友朱涵，你也认识的。”

要这么说，也是，朱涵的美，小秋是没法比的。

瑞内想到了开始的时候，哪怕一个路人，白起也担心小秋受到伤害，还有那个巨石……

一切一切，都让他们怀疑。

“我不管了，我不管了，总之，就是必须让他和小秋断开，她不能和一个变态在一起。”

“只能这么做了，但有些难度。”

“直接告诉小秋不就得了，这个包在我的身上。”静文大包大揽起来，她还有私心，白起处理掉，表哥就有希望啦！

“小秋不会听你的，这也是我和珍妮特头痛的事，还记得沥川的病吗？即使他要死掉，小秋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