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女人(110)

对钟砚好,花心思去讨他的欢喜,成为了顾盼唯一能做的事了。

见钟砚不吭声,顾盼补充道:“费不了多少时间精力,只是我的女红向来不好,香囊可能绣的没多少好看,你可千万不能嫌弃。”

钟砚捏捏她的手,少女手指纤细,指尖葱白,没什么肉,大概只有他手掌的一半大小,捏起来倒是舒服。

“我不嫌弃。”

“那就好。”

顾盼之前对女红一窍不通,穿针引线都不会,怀孕之后无事可做跟着碧青学了几天,渐渐就学会了怎么绣香囊,毕竟她学的时间不长,针脚歪歪扭扭,上不得台面,只能当个小玩意看看。

钟砚平日不用香囊,不过既然顾盼开口了,他当然不会拒绝。

“我们今晚在庙里住一晚,明早再回去,你先歇一会儿,我去找主持商量些事情。”

顾盼缓缓松开手指头,“你去吧,不用管我。”

方才钟砚和主持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不欢而散。

门开了又关,等到钟砚的身影彻底消失。

顾盼懒洋洋靠着枕头,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这会儿却怎么都睡不着。

如果她没理解错,她抽的那个大烂签说她会死。

可如今她一没病二没灾,还怀了男主的孩子,怎么会丢了性命呢?

除非男主钟砚最后和原书走向一致,彻底黑化,她穿书任务失败,被迫丢了命。

顾盼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好在钟砚一直以来看上去都与正常人没多大的区别,只是话少了点而已。

屋里有些沉闷,顾盼下床,穿鞋时脚踝上的脚链碰撞起来叮当响,声音清脆。

她抬起脚尖,低头看着脚踝上这个做工精细华丽的链子,没有忍住,动手摘了下来。

其实从钟砚送给她的第一天起,顾盼就想摘下来,没能做成这件事,只是因为不敢,摸不准钟砚的性子,怕他这个小变态发疯耍狠。

他在床上多也冷淡,她神志不清时偶尔才能望见男人疯狂阴狠的眼神。

她记得,钟砚很喜欢抓着她的脚腕把她拽到他身边,对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爱不释手。

顾盼如今摘下来后如释重负,穿上鞋袜,打开门窗,下过雨的空气带着自然清香,扑鼻而来。

院子里的枝叶葱葱郁郁,树叶脉络清晰,坠着剔透的水珠。

顾盼深呼吸一口,小心翼翼迈开脚步,打算在寺庙里逛一逛。

此庙以灵验出名,香客络绎不绝,前面热热闹闹,后院也有在此住下的几位客人。

顾盼拐了个弯,撞见了意想不到的男人。

多日不见的李都济,也就是她姐姐顾舒怀的前未婚夫。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依然是用鼻孔看人,桀骜不驯,满眼不屑,盯着她的脸瞧了瞧,想到前些日子听闻她怀孕的事,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盯上她的肚子。

少女身材纤细,柔弱的身板看起来风一吹就倒,脸白白的,没什么攻击力。

李都济望着她隆起的小腹,有过瞬间的失神,心里说不上来是何种滋味,怪怪的、闷闷的,没有喜悦。

他和顾盼从小就不对付,所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非常厌恶她,如今看来,讨厌是真的,但心里头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冷嗤一声问:“你是不是跟着我上的山?”

他明知道不可能,却还非要呛这么一句。

果不其然,顾盼翻了个白眼,“李公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李都济冷笑,“你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在他们两个都还没有婚约之前,顾盼就跟个甩不掉的尾巴,时常出现在他眼前找他的麻烦。

有几次他从书院里溜走,被顾盼逮了个正着,这人沾沾自喜觉得抓住了他的把柄,将他逃学的事全部抖落给他父亲,害得他当年差点被打了个半死。

几年过去,顾盼的脸没多大变化,依然漂亮,化了妆后美艳到不可方物,绝色天姿。

他又说:“听说你怀孕了?也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如此一来,你是更加不可能离开钟砚另寻良人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钟砚手握实权,如今也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来你应该已经没那么想同他和离了,毕竟你就是这么一个见风使舵的势利眼,只爱有权有势的男人。”

顾盼被李都济拦下,嘲讽奚落一通已经很不爽快,怀孕后说话口无遮拦,她抬头盯着李都济的眼睛,说:“你不也一样?我姐姐只丢了名声你就取消了婚约,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咱们俩半斤八两。”

李都济被她说白了脸,有些恼怒,过了一会儿,神色严厉威胁她,“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钟砚?”

顾盼故作镇定,矜骄道:“我才不怕,哪怕当着钟砚的面我也敢说我就是贪图他的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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