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蝶夕紫眸流转，眼底暗带笑影，“听说南宫晨很宠爱这个侄女儿呢！连出阁之仪也都是比照着王女安排的。”

吟风笑道：“再宠爱也不过是侄女儿，不是女儿，就算是女儿也没有王位来的重要。”

水蝶夕道：“吟风，有没有兴趣和水蝶夕去拜会一下你心目中的那位大英雄？”

吟风道：“哦？你要去找祭鹰王？不找景瑞郡主么？”

水蝶夕道：“你知道景瑞郡主在哪里么？”

吟风道：“我叫吟风公子可不叫神仙公子，哪里能知道呢？”

水蝶夕道：“那我们有几个人？”

吟风道：“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好像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水蝶夕道：“那么祭鹰王麾下有多少人呢？”

吟风笑道：“这可难说了。”

水蝶夕道：“至少比我们两个人要多了去吧？”

吟风道：“那是当然的了。”

水蝶夕道：“那么你觉得是我们两个人找到郡主的希望大还是祭鹰王找到郡主的希望大呢？”

吟风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没有回答的必要。他双眸清亮，浮动着妖魅的笑影，纤纤玉指绞绕着扇柄上那紫色的流苏，“丫头，祭鹰王的事情和你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你何苦凑这个热闹？”

水蝶夕道：“告诉你也无妨。南宫珏的旧案已经惊动豫国皇室了。受理此事的可是当今国辅繁豫大人，以他的性子是非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肯罢休的。反正水蝶夕现下也闲来无事，不如替他瞧瞧，兴许还能探得些有趣的秘密。你说，是不是呢？”她说这后半句话的时候，笑意浓浓地看着吟风。

吟风的指尖轻缓地从扇面上的碧桃花纹上滑过，“原来是为了豫王呀！”

水蝶夕道：“怎么，有什么不对的么？”

吟风的唇畔笑容犹在艳如桃花，眼里却陡然浮起一层霜寒。“若有一天我与豫王为敌，你可会杀我？”

水蝶夕怔愣，不知吟风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来。“豫王的生死自有天意。”

吟风的眼里有深深的疑惑，“你在乎的原来不是豫王么？那么到底是谁有本事牵制住你，要你替豫王效命呢？”

水蝶夕叹息着摇头道：“你不会明白的。这并非牵制的问题。”

第十二章 此恨不关风与月 (7)

吟风道：“呵呵，如此说来就该是感情上的牵绊了吧？”顿一顿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呢？国辅繁豫？冢卿杨烬？还是……萧轩宇？”

当吟风念道萧轩宇的名字时，水蝶夕的面色陡然变白，樱唇紧紧抿住，牢牢地盯住吟风。

吟风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我说对了吧？”

“吟风……”

“如果我威胁到他，你会杀我？”吟风挑眉问道。

水蝶夕起身，面向窗子，“或许吧。但是水蝶夕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吟风凄然一笑，“我倒是忘了，虽然我们此刻在一起，但我们毕竟是敌人……”

“不是。”水蝶夕干脆利落地截断了吟风的话，“水蝶夕没有那么想过，也不希望我们之间是那样的关系。”

吟风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明艳的紫色衣衫在灯火摇曳下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我答应过绝杀会替他杀了你。”

“水蝶夕知道。”水蝶夕的语气无奈而悲凉。

吟风踱到水蝶夕的身后，“可是，”他伸手揽住水蝶夕，水蝶夕却反常地避了开。他苦笑，“我想我是做不到的了。”

水蝶夕眉心一跳，转头看他，“何苦呢？”语声未落，复又道，“水蝶夕好像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吟风道：“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现在却是自陷其中，不得不信了。”

水蝶夕转头，轻抚他的脸颊，“你真傻！”

吟风伸手猛地扣住水蝶夕的手腕，“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么？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萧轩宇一个人。”

水蝶夕轻笑。“你误会了。水蝶夕心里确实有一个人，但不是萧轩宇。”看到一脸愕然的吟风，水蝶夕叹气道，“萧轩宇是水蝶夕的姐夫。水蝶夕身边的亲人不多，他就像是水蝶夕的哥哥一样，水蝶夕帮他是理所当然的。”

吟风抓住水蝶夕手腕的手稍稍松了松，复又收紧，“原来是这样。那么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突然间，脑海里灵光闪现，那些一直困扰着他的细节如同拼图的碎片般各归各位。

水蝶夕梦呓般的声音乍然在脑海中回荡——绯雅。

心头一痛，吟风看着水蝶夕寒声道：“绯雅是谁？绝杀为什么只见了我一次就不计后果地要与我合作？”

水蝶夕心头一紧，看着眼前人眼神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