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叶予胡乱拍了一张自拍发到微博，还认真回复了几个前排的粉丝，但ooc程序给出的结果依然没变。

他又尝试着给老贾打了个电话，可还是没用。

只剩下三分钟了，他有点着急。

看着黑黢黢的手机屏幕，程汐尽力地回想自己过去的生活。

啊！想起来了！从前的自己每天都会给夏宇宁打视频电话，腻腻糊糊地说一些情话。既然现在的自己不是单身，那么……

我应该给宋总打视频电话！

程汐深呼吸一口，拨通了电话。

【ooc值增长成功取消】

程汐总算松了口气，趁对方还没接电话，又和系统说了几句。

“你说你不能预判到我的ooc原因，那我的任务进度增加的原因你能预判到吗？”

“不能，现在我只能看到你各项数值的增减。”

“……”程汐有些疑惑，“那我怎么知道我该如何完成任务?”

“参照任务目标，自己努力吧。”系统不紧不慢地答到。

“什么目标？”

“你自己提的啊，获得幸福人生。

“可这也太笼统了吧！”程汐忽然觉得选择自己完成委托可能是个错误。

“你现在知道一些甲方提假大空的方案有多烦人了吧。”系统的语气中好像还带了一丝幸灾乐祸。

在程汐准备和系统好好理论一番时，视频电话突然接通了，让程汐措不及防，差点把手机扔掉。

那一头的宋铭笙心情显然不错，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微笑着刚要说话，就被一声洪亮的问候抢了先。

“宋总好！”某个可怜的打工人一见到老板那张脸就条件反射地问好。

纵然宋铭笙笑得温柔，可对于还没接受老板是自己男朋友这个事实的程汐来说，突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老板还是太可怕了。

宋铭笙看着他那因紧张而大睁着眼的可爱样子，虽然有些诧异，但也低低地笑出了声。

程汐：“……”一个尊敬领导的人不应该受到嘲笑。

“你这是……情趣？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亲爱的’。”宋铭笙看着程汐，眼中好像有一弯泉水，水波柔和地包裹着程汐映在其中的身影。

早知道早上就不叫他亲爱的了，早上刚醒来没弄清楚状况，现在想来真是……太羞耻了！宋总怎么会喜欢这么土里土气的称呼啊喂！

程汐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亲爱的”敷衍过去，脸红到了耳朵根。面对老板，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叫过很多人“亲爱的“的演员。

对于这句“亲爱的”宋铭笙其实并不满意，但看着少年那害羞的可爱模样，便也不逗他了。

“对了，今天A市的鲜花饼上市了，我帮你在回芳斋买了几个。”

回芳斋?的确，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程汐极喜欢吃回芳斋的鲜花饼，邮寄过来又不新鲜，于是自己背着经纪人偷偷去A市吃了好几次。

“谢谢……亲爱的。”头一次有人主动给自己送鲜花饼，程汐居然还有一些感动。

或许是有了一份感动的缘故，在后面的对话中，程汐放松了不少，宋铭笙的身影也清晰地映在了他眼中。

原来宋铭笙并不是那么严肃啊。

原来宋铭笙的眼睛这么漂亮啊。

原来宋铭笙也很爱笑。

笑得……那么好看。

“你应该早点休息了。还有，我爱你，小汐”

聊到十一点半，程汐满脸通红地挂断了电话。

获得新生的第一天就要结束了，程汐虽然没有出门，但这一天接受的巨大信息量还是让他十分疲累，他也准备休息了。

程汐心情复杂地看着卫生间里的两只款式一样的牙刷，默默地翻出了很久以前从酒店带回来的一次性牙刷。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程汐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了。

“系统，你需要睡觉吗？”

“你天天给你家电脑喂饭吗？白痴。”

“……你再这个态度我真的要投诉你哦。”

……

“系统，工作人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程汐’有幸福人生，对吧？”

“是啊，怎么了？”

“他所做的选择一定都对吗？”

“就目前92%的进度来看，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错误。”

“哦。”

程汐又和系统聊了一会天，差不多是交上朋友了，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在梦里，程汐又看到网络上对他的各种谩骂，看见各种恶意P图，看见公司门口乌泱泱举着喇叭辱骂他的人们。他哭泣着告诉他们真相，可没有人相信他。

他又回到了那个雨夜，在打发完一群无良记者后，他绝望地站上了公寓顶层。他看着瓢泼大雨洗礼着这个空无一人的世界，内心和雨水一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