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不意赤玄会如此说，墨柒并无甚焦距的眸子一眯，随即又松开，自嘲一笑，转过头来，也同赤玄望住自己一般望住他。良久，良久，那松散却又执着的眼神才从赤玄身上离开，再次投入不远处的海平面，错开他锋利的言语，却是有些调侃的意味道，“你若是想留我，直接说出来不是很好吗？如果你真的想留我，就该拿出你的诚意。要不然，就不要这么说，感觉像是我欠了你什么似的。更何况，你知道，我不喜欢欠人东西，什么都不喜欢欠。”

闻言，赤玄小小的眼睛一眯，瞬间显得更小了，他心头开始泛起微微的苦涩。那晚他二人的疯狂行径，他并没有告诉他，于他私心里是不想告诉，于他二人日后所处的境遇，就更不能告诉了。

他无法想象，当那个为了楚清璃可以倾其所有的人知道自己已不再配与楚清璃坦诚相见之时，他该是多麽的愤怒震惊，或者说，生不如死。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他想，他该是会觉得是他羞辱了他吧。

“我拿不出什么能留下你的诚意，所以，天高任鸟飞，既然你想走，我不会拦着你。若你留下，我也不会欢迎。此生，我赤玄只忠心于皇上一人。若你留下，可你却又有不臣之心，那我纵然念着你与我的交情，也不会手下留情。你若离开，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若做出对主子不利之事，我赤玄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会报了那仇。”

他分不清自己的到底对他抱着一种怎样的感情，不是朋友，却又胜过朋友。是师徒，又不像。是兄弟，又算不上。是幕僚，好像跟谈不上，他们的立场，始终不同。所以，于他而言，他真的不知道他和他，究竟算什么？所以，他真的分不清楚。所以，还是不留了吧！

“赤玄，你难道在怕吗？”墨柒突然从树干上滑到了地上，靠在树上笑了起来，那笑中是满满的讽刺。

“怕？”赤玄一愣，不解的问，“我怕什么？”

“你怕我留下，你会动摇你自己的原则，你怕你会因为自己分不清对我的感情而不知道如何与我相处。你更害怕如果我一旦知道那件事后对你嗤之以鼻你该怎么办！”

“你竟然知道？”赤玄震惊不已，不为墨柒猜中的那些原因，只为那件他难以启齿的事。

“是，我是知道。第一次，我就知道。那夜，因我军消息走漏，齐军用百辆甲船包围了乌鱼岛，更偷袭了你我。在地牢之中，是你为救了我，不惜一切代价，包括让我……”包括让我什么，墨柒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的话狠狠的被人打断了。

“如果你觉得这是我想留下你的手段，那不好意思，你错了。我救你不是因为我想贪图你什么，而是我答应了主子，不能让你死罢了。”

赤玄怎么也没想到，那次他和墨柒精心准备了许久、准备一战击败齐国的战术还是被走漏了，以至于他们双双跌入自己设下的陷阱。而齐军首领更是可恶，扔下了很多毒草毒药。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拿来做练毒的童子，后来为洛亦楚所救，才逃离魔掌，从获自由。不过从那以后，除过是被吃下去的药，否则可以说，他是百毒不侵之身。

所以，在地牢之中，他一切安好，而墨柒却深受那些毒药的控制。若是不立刻解毒，唯有一死。

然而，唯一的解毒方式，却是那样让人难以启齿。这也是，为何回到历城，君黎向他询问当初意外被袭之后他们是如何逃出的，他不愿意说的原因。

并非他不想说，只是不可说。

而那日墨柒已然昏迷，所以说，今日他如此说来，倒叫他有些不敢置信。或者说，有些羞于直面相见。

第205章 难以安好

赤玄怎么也没想到，那次他和墨柒精心准备了许久、准备一战击败齐国的战术还是被走漏了，以至于他们双双跌入自己设下的陷阱。而齐军首领更是可恶，扔下了很多毒草毒药。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拿来做练毒的童子，后来为洛亦楚所救，才逃离魔掌，从获自由。不过从那以后，除过是被吃下去的药，否则可以说，他是百毒不侵之身。

所以，在地牢之中，他一切安好，而墨柒却深受那些毒药的控制。若是不立刻解毒，唯有一死。

然而，唯一的解毒方式，却是那样让人难以启齿。这也是，为何回到历城，君黎向他询问当初意外被袭之后他们是如何逃出的，他不愿意说的原因。

并非他不想说，只是不可说。

而那日墨柒已然昏迷，所以说，今日他如此说来，倒叫他有些不敢置信。或者说，有些羞于直面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