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五分钟，躲在隔壁的两个人才悄悄探出了头。

他们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看了不加掩饰被扔在拐角处的赵创一眼，而后互相对视，三秒后，不约而同地下了楼。

这种人渣，活该踢到铁板，他们才没兴趣和对方上演一出东郭先生与狼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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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打晕扔在原地的谢平戈没有丝毫的不安和愧疚。

他自如地出了练习大楼，自如地回了宿舍，自如地洗漱完毕，然后自如地入睡。

等到第二天去练习大楼的时候，果不其然赵创已经醒了，也已经走了。有工作人员在讨论昨晚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谢平戈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眼神。

倒是有选手有，一个是和谢平戈同一个练习室的A级选手，另一个是他旁边的C级选手。

他们两个正站在门口聊天，看到谢平戈的时候，表情躲闪了一下，谢平戈顿时懂了，昨晚在三楼的就是他们两个。

谢平戈没有揭穿他们，只是维持着和之前一般无二的脚步，和贺默一起走进了练习室，开始了自己的训练。

一个小时后，其他选手陆续到齐，虽然赵创没在，但众人依然非常遵守规则地按照之前赵创分好的小组练习。

他们重复着主题曲，偶尔聊天，偶尔有人去其他练习室，但绝大部分时候，因为第一次人气投票排名前九的几个人一直在无限重复、调整，连带着其他人也内卷了起来，甚至有人直接通宵。

倒是谢平戈的步调一如往常，他训练、休息、睡觉，生活规律非常，主题曲表演水平的上升直线也规律非常。

三天后，练习室里进行了第一次组内初考核，虽然他们每天待在一起，对彼此的实力都有非常清晰的认真，可这和正经的考核还是不太一样的，正经考核结束，所有人都有些心神恍惚。

谢平戈也有些心神恍惚，不过没等他恍惚多久，就被镜子里一道盯着自己的视线吸引了注意力。

那道眼神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卫连涛，后者的注意力没有分半分给其他人，只是牢牢盯着自己：“主题曲的C位一定是我的。”

被路小风念叨了无数遍，又经历了第一次公演的训练，谢平戈已经知道了C位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没多想这件事，但也不知道是被这些年轻人的执念感染，还是被那天舞台表演的时候台下的眼神感染，他本就不算弱的气性也被激了起来。

“是吗？”谢平戈声音不大，神色里却没有丝毫的退缩，甚至有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自信与飞扬，“C位花落谁家这种事，只有考核那天才能尘埃落定吧？”

第十八章

在场的谁也没想到卫连涛会越过其他七个人独独对谢平戈放狠话，更没想到谢平戈居然直接回了。

有几人有点不高兴，可是回想刚才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其他人的表现，他们又觉得，好像……确实……卫连涛这话倒也没错。

贺默没有不满，也没有愤懑，他看着撂完狠话直接开始重新练习的两人，突然有些走神。

说起来……摘面具之前，根本没有人把卫连涛和谢平戈联系到一起。

那个时候卫连涛是众所周知的有颜值有实力的大热选手，谢平戈是一个轻易便能引起观众偏见的小公司的普通……路人。

然后他摘下面具，他就瞬间拥有了和所有选手比拼人气的资本。

但这并不是他被卫连涛放在眼里的理由，他被卫连涛放在眼里，纯粹是因为他第一次公演的舞台表现力，以及今天他们自己进行的主题曲考核里，谢平戈那夺人眼球的魅力。

这一切和外在因素无关，仅仅是靠谢平戈自己。

贺默知道他对舞台远远没有自己那么热爱，谢平戈也跟他说过最开始只是想找个工作而已，但他真的……从来没有敷衍和退缩过。

无论是练习跳舞，还是练习唱歌，他都坚定而无畏，这份情感贯穿在他的表演里，让他本就水平不低的表演更加的动人。

他都这样，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自己那么喜欢舞台，为什么要因为可能不受观众欢迎的性格，可能不受观众欢迎的颜值怯懦？

想通这一点，贺默的情绪倏然开朗了，一直绑在他身上的枷锁也随之消失。

谢平戈刚好通过镜子看到了他眼神的变化，突然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贺默编舞跳舞那么好为什么不自信，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想开，但是……挺好的。

他恶心赵创，不仅是因为对方阴魂不散，更因为对方践踏了这些人的梦想。

那种他虽然不明白，虽然看起来有点幼稚，但依然打动他的梦想。

也不知道那家伙认命了没，还是又在偷偷摸摸使什么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