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进化之道+番外(218)

作者:明令狐 阅读记录

安寒笙这回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企图抵抗,乖乖跟着他往庙里走去。

树生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等他,问他:“庙后门槛上的那几个馒头和清水,是你放的吗?”

安寒笙坦然承认。

树生有些想发作他,看看这人舞剑后面上浮出的疲色,又忍了回去,狠狠道:“你乐于施恩,别人不见得领情。要不是你站得远够不着,昨晚上那疯子险些把你也要扒了去,你……”

“他或许有他的苦处,未见得确然是个疯子。”安寒笙眼前浮现出一双警惕而锐利的眸子,那眸子内里浮动的微微蓝光,莫名让他有点心悸。

他道:“何况放点吃食在那里,只是举手之劳。行走江湖谁没有个难处,能给点余地,日后相见也有几分薄面。”

树生说不过他,暗道这人惯做老好人的毛病,跟他那寒咳的虚症简直是如出一辙的如影随形。

第一百零五章 悲(五)

起初来看戏的人并不多。

小齐发了三天的单子,从城东跑到城西,城南奔到城北,赔尽了笑脸,看足了眼色,才将那些单子好好歹歹放到了酒肆茶馆和客栈里。转背有没有被人扔去大街上,他自然也是有心无力。

衍城全城忙着拾掇水涝过后的生活,偶尔有一些无事可干的翘学孩童,才会结伴来到城隍庙附近玩耍。听见锣鼓丝竹声,跑到戏台附近,咬着手指瞪着眼看上一两场戏,安寒笙总不能问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娃儿们收钱,更不好往外赶。

好在他性子平和,瞅着这些虎头虎脑的孩子们或坐或站的围观他们,并不恼火。

有一次还亲自去把一个为了看清楚戏台而爬到很高树上,结果自己下不来的男童抱了下来。他撸起袖子爬得挺高的将人接下,揉揉娃儿脑袋,还体贴的塞给他一根糖葫芦。

然后树生就在他身后大口叹气,他故作没听见。

孩子们看完热闹,一哄而散,原地留了一摊糖纸和脏兮兮的小脚印。

不管有人看没人看,安寒笙照旧让琪丫头他们按照之前传单上的曲目,一咏二叹三婉转的在台子上表演。除了第一天试台外,每日行头皆是穿得规规矩矩,戏服不少一件,妆容不减一笔,该上的乐器一样不拉下,在这荒郊野岭的城隍庙前,生生唱出了一种婉转悠扬的正统梨园氛围。

小武气呼呼的说,唱了这么多天戏,最便宜的就是后庙里那个叫花子,一文不掏,白享受。

安寒笙笑道,你怎知我们对他不是一种打扰?人家指不定还嫌我们搅人清梦呢。

话虽如此,他们确实谁也没有见过那性格孤僻的叫花子迈出庙门一步,更不用说看见他在前坪听戏。

安寒笙一日照三餐在门槛上放馒头和清水,也毫不意外的在第二天发现这些东西都分毫未动。那叫花子不知是嫌弃这嗟来之食,还是压根就没兴趣搭理。

有一次,安寒笙发现那馒头被动过,咬了几个小小缺口,清水也减下去一些,还暗自欣慰了半天,以为那人终于肯正儿八经吃点东西了;末了就发现一只流浪的狸花猫,扒拉着他裤脚喵喵有声。

罢了,安寒笙无可奈何的想,他不愿同人接触,或许是有什么伤心事,勉强无益。

然而他还是风雨无阻的放馒头和清水,因为多了一只猫,馒头变成了两份,偶尔还会放一点小鱼干。

那些白看了戏的小娃儿,看了第一天,不过瘾,第二天又邀朋引伴的来看戏。

看了第二天,发现尧祺班不赶人,放心大胆的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乐颠颠的一趟趟往城隍庙跑。

一个个你推我我挤你,腆着脸在戏台前面准备好的那些木凳子上坐下,坐下来就屁股半天不挪窝。

台上唱风花雪月郎情妾意,他们似懂非懂的跟着哼;唱帝王将相社稷河山,他们皱着眉拍巴掌起吆喝;唱权谋智计心黑手辣,唱穷途末路英雄气短,他们直勾勾的只望着那台子上你来我往。看不明白暗潮汹涌,幸而懂得分辨人脸上的喜怒哀乐。

到底是个唱作俱佳的班子,虽然落魄潦倒,勾人心弦的功底便连孩童亦能感受到。

其中尤其招他们喜欢的,是安寒笙的剑舞。

安寒笙的剑舞是六天轮一场,无论台下坐的是慧眼识珠的大财主,还是目不识丁的市井小民,哪怕是这些懵懂无知,还未开化的泥娃娃们,他但凡提起那柄木剑,就能舞出一套讲究得叫人挑不出任何刺来的漂亮剑势。

任何时候,只要他在台上,便决不躲懒,认真得仿若全天下只剩了他同他手中那柄剑,身形转动间就是一个春秋。

衍城的人循着声来找他们乐不思蜀不肯归家的娃娃,找到了城隍庙,立在前坪看了一阵尧祺班的戏,轰然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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