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进化之道+番外(249)

作者:明令狐 阅读记录

陆明奕想将自己从门板上扯下来,好几个跟着他的小厮上来帮忙,横七竖八用了好大力,才终于把老爷同与门板的亲密接触中解救出来。但是也只敢做到这里为止,被那一脸煞气的男人所慑,竟然谁也不敢踏出门槛半步。

陆明奕鼓足勇气,冲他嚷道:“我陆府,同这位英雄好汉无冤无仇,你收了尧祺班什么好处,要为他们卖命——”

“问问你那宝贝儿子,又对尧祺班做了什么好事?”

陆明奕心头一惊,陆冶那倒霉孩子的性情,没有比自家老子更清楚的,难不成他又脑子发热,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才惹来这么一个煞神?

平时做了一些不上台面的勾当,擦擦屁股也就过去了,反正陆府家大业大;这回怕是踢到了铁板……

蔺恭如道:“我本来,打算放过他一马。”

他面上突兀的露出一个微笑,那微笑古怪之至,说是笑容,却是说不出的悲怆苍凉,说不出的痛苦绝望,笑起来就像是在哭,眼神里最后的温度都在笑容里慢慢褪去。

他笑得很开,也很用力,到最后,陆明奕简直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疯了,什么人能保持笑容在面上半个时辰不变的?

他吞了口口水,目光从地上哀叫不止的家丁们身上掠过,心惊胆战道:“要不,我们,我们进府去谈,壮士要什么,我们好商好量……”

蔺恭如仍然在笑,他慢慢道:“我再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说好的流年不忘,

最后还是水月镜花一场。

那个人就像做的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悲(十九)

尧祺班离了衍城,按照蔺恭如当初的建议,雇了两辆马车向北而行。

起初一行人尚提心吊胆,唯恐陆府报了官,派人缀于其后捉拿;然而一路风平浪静,既不见官府来人,也不见大街小巷张贴通缉令,他们于衍城就像他们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离开时同样不曾掀起半丝波澜。

他们尝试着开始像从前一般沿路卖艺,谨慎起见,还遮遮掩掩了数个月,不敢大打尧祺班旗号。

然而担忧被证明是多余的,他们的戏本与安寒笙的剑舞,一如既往的受到经过之地的百姓欢迎,并没有人站出来指认他们是衍城那起大户人家少爷致残的凶手——甚至就连从前偶尔会遇到的流氓混混、地头蛇、收场地费的家伙们,都像约好了一般纷纷消失在他们摆台唱戏的地段上,再没有任何蓄意捣乱的家伙给他们增添过一丝一毫麻烦。

一切仿佛都回归到了日常状态,回到了蔺恭如不曾出现过的那些寻常日子。

在来之不易的平静里,所有人在不用上台、不用为生计奔忙的空闲里,基本都在默默思索同一件事,蔺恭如,他还会不会回来?

可惜尧祺班从老到幼,从男到女,谁都不敢多嘴去问安寒笙。

安寒笙还是从前那副模样,温柔,随和,同谁说话都平声静气,遇事永远不急不躁。

尧祺班的生意,他总是比其他任何人都先想在头前一步,安排得妥妥贴贴;该打发谁去做什么事,谁适合在新本子里担当什么角色,照样的冷静周密,部署周全,从不出错。

蔺恭如离开后他仿佛变了一点,又像根本没有改变,落在旁人眼里,依旧是那个撑得起天立得稳地的可靠班主。

只有贴身照顾他的树生,心中萦绕的忧虑却是长久不散。

安寒笙的性情,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越是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内里淤积之气就愈重、心内藏着的沉郁愈深。

他惯于压抑自己,总是将最温润平和的一面展示在外面,而将真实的情绪不断向内压缩、沉积、叠加,所有的痛苦与悲伤都被他层层叠叠压制在最深处,得不到纾解发泄。

一旦积累到了一定量,洪水会猝不及防冲垮堤坝席卷一切,灾难只发生在顷刻之间。

就像安寒笙从不会主动提起蔺恭如。

但如果班里有人无意间说漏了嘴,在他面前不经意提起了这个人,对方一脸惨白惊恐的望着他,他却也没有避讳或愤懑之意。

“我们同他的缘分只到这里。”他温和的道,表情淡然从容,仿佛对方提及的不过是再平常不过,萍水相逢之人。“他对我们数次出手搭救,若有机会,能报答是最好;若无此机缘,只好来世。”

琪丫头咬着小武耳朵窃窃:“寒爷镇定得我害怕,那个蔺恭如,跟他分明是那么亲密的关系,他怎么说放就放下了?”

小武紧张的捂她嘴巴:“嘘,你小点声,寒爷刚转身呢,给他听见,你是故意往他心间捅刀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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