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很专注，专心致志地涂抹着药膏，避免着她层破皮的伤口。

“你刚刚说了句话，什么意思？”司慕看着他专注的眼神，问道。

“哪句？”

“就刚才那句。”

“我带你擦药？”肖今朝问道。

“不是，前面一句。”司慕摇头。

“慕慕……”

“哎。”她笑着回答道。

肖今朝手上一顿，耳朵尖刷一下就红了起来。

他看到她眼眸弯弯，眼睛里带着笑容，好像是故意的。

特别是看到他有些窘迫，她故意凑了上来，“肖今朝，你的刘海好长啊，会不会挡到眼睛。”

说着她伸出另一只手来，似乎想将他的刘海拨开，看看他的眼睛。

“不、不会……”他连忙别过脸。

“你不帮我擦药了吗？”她问道。

“没、没有……”他又赶紧转过头来替她擦药，只是这次头埋的更低了，不敢看她。

司慕看他这窘迫的样子，更是抿唇笑了笑。

明明之前做啥事他都看起来那么勇的，现在却害羞起来了。（不，他只是怕自己狼起来吓到你！）

司慕心里整蛊的时候丝毫没想起来，自己也是个害羞的怂货，之前被抱了一下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

大约下午时分。

司家老宅。

司前敲着手中的棋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叮叮’做响。

另一边的管家已经没有再陪着下棋了，而是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人都出去，只留下了司君墨一人在大厅中。

“过来。”司前扫了司君墨一眼，淡淡地开口。

司君墨低着头，走到司前的面前。

他的脸上还带着伤，一团红色的印子，那是肖今朝第一拳打的，没克制住力道，现在看着很明显。

“哪只手打的？”司前看了看他的手，面无表情地问道。

司君墨眼眸垂下，如实开口，“不知道……”

“啪！”司前直接一耳光给他扇了过去，扇得整个房间内清晰听到了这清脆的声音。

“什么感觉？”司前问他。

司君墨，“……”

“打的小慕哪边脸？”司前再问。

“右边……”

“啪！”司前反手又是一巴掌，在司君墨的右脸上印上清晰的五个手指印。

“什么感觉？”司前又问他。

司君墨，“……”

管家静静地在一边看着，没有说任何话，而是为司前泡上了一杯茶。

“你知道你错在哪吗？”司前深幽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开口道。

司君墨捏紧手指，垂下眼眸，眼底带着愧疚，“我不该错怪妹妹，不该动手打她。”

“错！”司前冷冷地开口。

“司君墨，你都25岁了，还没明白自己的问题所在吗？”

第106章 收拾

他指着司君墨的肩膀，狠狠地戳了两下。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因为你心里潜意识里始终认为，无论你做任何事情，小慕都是司家人，不会离开司家，不会离开你。

你知道你对她好与不好，她都不会离开司家，离开你，所以受到什么委屈第一反应都是让她将就，让她忍忍。

你把最恶劣的情绪发泄给亲人，把你的好脾气就给外人，你就是这么来处事的。”

“你在面对苏清和小慕的时候，毫无条件的就选择相信你的女朋友，这就是你的‘处事原则’？”

司君墨只感觉心头一跳，就像是被最懂自己的家里人揪重了内心最潜意识的想法，整个人都有些慌乱了。

“爷爷，我……”

“给我闭嘴！继续听！”司前直接冷声打断他的话。

“最近，小慕有了自己的思想，会独立思考了，让你难以捉摸，无法掌控了，你就开始慌了。

你开始质疑她，把以前的脾气拿到她面前来撒，你觉得她应该理解，应该忍受。

但她没有理解你，也没有忍受你的脾气，所以你就愤怒了，觉得事实超出了你的掌控，她不受你控制了。

司君墨，你口口声声跟我说，你明白小慕是司家人，她是你的妹妹，现在你觉得你明白了什么？”

“你到底是在把她当做你的家人，你的妹妹，还是你的所有物？你觉得可以把她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想怎样就怎样吗？”

“爷爷，我不是……我……”

“够了！”司前大吼一声，眼神显得愈发狠。

“你现在别在我面前急于狡辩，这么大的人了，该怎么思考怎么思考！你现在这副样子，就算能把公司做的再大再好，也会像个孤家寡人跟所有人离了心！”

“没有人会去忍受你那副脾气！”

司前说的话简直就是把司君墨心底深处最不堪的想法撕扯出来在阳光下面暴晒，让他浑身上下都难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