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161)

作者:伏羲听 阅读记录

“还不知道吧?严大人脏死了!严大人在山上让我咳——”瘦老三口中腥甜,吐出半截红肉,认清是自己的舌头,哇哇大叫起来。

狱卒嫌恶地掩住鼻子,抽鞭子让他起来。瘦老三一直关注着严辞镜,看见严辞镜露出惊讶的表情,突然跑了起来。

瘦老三以为自己让严辞镜动气了,他还笑,直到看见严辞镜径直穿过街道,跑进了街对面的茶楼,人家根本不看他。

茶楼挨着街道的厢房里,语方知看见门口的严辞镜时,手里还抛着两块小石子。

他把石子递给严辞镜:“扔扔看?”

石子那么小,严辞镜用力扔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他上楼不为扔东西泄愤,而是为了瘦老三的话。

“你听到了多少?”

严辞镜不接,语方知只好把石子扔回水缸里,“他的供词我看过,严大人是清白的,无端污蔑最烦了,我替严大人教训教训他。”

不,不该是这样,要是以前的语方知,不会这么义正言辞,严辞镜看着若无其事逗鱼的语方知,觉得陌生极了。

还在生他的气?

严辞镜将桌上的半碗茶喝了,润了润喉,道:“此事是我冲动,不该跟何将军出城剿匪,连累了你……”

“严大人说错了,我是为了追查出逃睦州的商户才一路找去墉山,碰巧见到熟人,碰巧出手相救而已。”

语方知手里捏着一粒鱼食,引得鱼儿在缸里转圈追逐。

“碰巧?熟人?”严辞镜绷不住了,不在乎这么问是不是显得突兀。

“哦!不只是熟人,”语方知不逗鱼了,洒了一把鱼食,转头对严辞镜道,“有相同的目标,为了同一件事,是盟友。”

原话奉还,堵得严辞镜无法反驳,说的没什么不对,只是太冷漠了,原来他拒绝语方知的时候那么冷漠。

语方知回头便被缸里的鱼逗笑,水面都是鱼食,它却转转悠悠不知道怎么下口了,傻乎乎的。

“严大人,你来看看,这红鱼好不好看?”

严辞镜点头:“好看。”

答得那么敷衍,语方知不乐意,拍了拍严辞镜的肩膀:“严大人不为我开心吗?”

开心什么?严辞镜不解,抬眼就看见语方知毫无顾忌地笑,只听他说,

“我出去一趟都想通了,以后就不招惹严大人了,严大人不懂风月,我找错人了。”

严辞镜躲开他的手,冷眼看着他。

语方知啊了一声,凑到严辞镜耳边:“从墉山回来那一晚,是严大人主动的,与我无关。”

“是!”严辞镜应下,“语公子出手相救,我刚脱险,难免忘形,语公子莫要介怀,只当没发生过。”

语方知爽快地打了个响指:“严大人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还有晔城那一晚,是我唐突了,被烟熏过的脑子不正常,犯下了大错,严大人也别介意。”

严辞镜咬牙,点头。

语方知笑了,笑得像个情场浪子,还弯食指刮了刮严辞镜的脸蛋。

“要怪就怪严大人生得好看,我见过那么多莺莺燕燕,都不及严大人的一颦一笑,乱花眯眼,一时兴起,扰了严大人那么久,我得赔个不是。”

严辞镜退开一步,拉开距离:“好啊!怎么赔?”

语方知从怀中抽出烫金红纸,递给严辞镜:“好事将近,请严大人来吃喜酒。”

严辞镜不接,语方知便塞进他怀中掖好,“新娘红妆,定是要比严大人还要美艳几分的。”

“当日我必亲自到场。”

语方知大笑:“好啊,严大人也闹闹洞房,看看真正的洞房花烛是个什么景象。”

要撇清关系,严辞镜奉陪,拿他跟花楼里的姑娘比对,他也不怕,新婚娶妻又如何?世间男子都绕不过成家立业,那洞房花烛呢?

拿真正的洞房花烛来取笑那一夜的荒唐吗?

严辞镜待不下去了,转身逃开,落了一地的狼狈和失望。

出了茶楼,语方知的笑声从二楼传下来,他还听到了旁人的道贺声和恭喜,干脆带着杜松和杜砚躲得远远的。

他气得脸色发白,觉得被语方知耍了,他再也不想搭理语方知。

“我们回去吧。”严辞镜想早点回家,他要把白玉扔了。

路过了语家,大红灯笼骗不了人,语家真的要有喜事了。

家奴脸上也是笑盈盈的,扛着绑了红绸的箱子上车,一箱接一箱,像是要铺出十里红妆。

浮雕角的黄花梨木箱,严辞镜知道里面装了喜服,上面用金线勾出着展翅的瑞鸟,瑞鸟是凤凰,凤栖梧桐,语方知做了别人的梧桐。

怪不得,严辞镜恍然,怪不得在他醒后,语方知就不再主动亲近他……

“新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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