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343)

作者:伏羲听 阅读记录

他继续说道:“先生从未逼过我,当初我要投诚于魏成,先生还曾劝过我,只不过我没听,以为只有这样才能早日替你们报仇,没想到后来……”

语方知这时说了:“之后的事我都知道,你遇见了我,我疼你爱你,我们在晔城动心,在江陵定情,我先爱你,你的爱也不比我晚太多,闹过几回误会,最后是好结局,谁也没辜负谁。”

一番话把严辞镜惹笑了,笑得眼眶微湿,头往语方知肩上蹭,蹭出几声低泣,说是喜极而泣也行,语方知将他这两年的时光描绘得只剩美好的回忆,说是悲从中来也罢,果然美好的一切都难长久,纵使他再倔强,语方知再强硬,他们也奈何不了黑白无常牵的锁链。

语方知揉着严辞镜的后颈,仿佛要跟他融了骨血:“这几日我哪儿也不去。”

这番话由没有丝毫起伏的音调说出,严辞镜知道他体贴,安然地靠在他肩上,跟他一起,将旭日初升的场景看了。

语方知心思和目光都不在日出上,他长久地凝视着严辞镜浮出浅笑的脸庞,心想,这副样子,他往后要记很多很多年。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有刀……晚安晚安

第185章 “诀别”

晔城内风声鹤唳,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惊恐又好奇地打量列队出城的禁军,对疾驰的快马指指点点。

知晓内情的谢玄见此情景,头也不回地进了将军府,他要去跟语方知说说朝内外的情况。

朝堂上如今是张少秋最春风得意,他看不见皇上黑如锅底的脸色似的,与御史徐文一起弹劾魏成,说他早年便伙同牙寇敛财以招兵买马,任兵部尚书之时结党营私,手中握着晔城兵防,早就有不轨之心。

说他因早年常郡案案和牙寇案,对孟霄怀恨在心,又怕东窗事发,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污死孟霄,毒死知情的芸妃和太子,桩桩件件,死不足抵!

但只他两人激愤,未免单调。

与魏成密切来往的人已被革职查办,余下的墙头草哪敢替魏成说话?而被“软禁”在宫中的毕知行和傅淳等人,皆默默无言,看样子,应当是为皇上的态度所左右。

事发至今已有三天,皇上迟迟不肯下决心彻查魏成通敌一案,他的立场摇摆不定,这对与语方知而言极为不利,谢玄替语方知担心,想知道他下一步的打算。

他也算慢慢发觉了,不单语方知从不与他说翻案之事,爹和兄长也不与他谈论,怎么人人都防着他似的?

不过谢玄心眼大,也不介意,打定了主意要问一问语方知,谁知七拐八绕到了偏院时,大夫唐悉拦了他的路。

“谢二公子,您还是别去了。”唐悉提着药箱推着他往外走。

谢玄往院中望去,看见严辞镜在院中的躺椅下坐着,语方知正在帮他披衣,但看背影,不知他们的脸色如何,谢玄便问了问严辞镜的病情。

唐悉的老脸皱成一团,摆摆手,道:“原先服用汤药还能勉强压制他身上的红斑,如今……”

“让他想做什么便做吧!”

谢玄低语:“严大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家人……”

唐悉长叹,拉着谢玄走远,边走边说:“让他们好好待一会吧,有什么大事都再等等,就这一会了……”

谢玄不再打扰,跟着唐悉离开:“唐大夫,我送你。”

唐悉摆手:“老朽暂不出府,去见见赵大夫。”

两人说话间渐渐走远,将一方小院的安静还于院中之人。

晨时趁严辞镜睡着,语方知去见了如枯,听来一些往日不知道的,从罗生口中套出的消息。

十三坡的那场屠杀,严辞镜根本没想过活着出来。

到了这种时候,语方知说不上什么感动不感动,对世间种种,只剩下绵长的恨意罢了。

以至于在听见严辞镜说“我爱你”的时候,他一丝反应都懒得给,低眉敛目,继续替严辞镜盖好膝上的小毯子,很专心,只将方才的剖白当做毯上落下的一粒红尘,手一拂便能拂开。

“我爱你。”

严辞镜又说了一次,这次倾身贴近语方知,近得碰到了语方知的耳珠,凉丝丝的,他就这么触着不动,直到语方知推开他。

“严惊平,你真自私。”刻意咬牙切齿,以掩盖喉中的哽咽。

严辞镜不怕被他骂,轻笑着靠在语方知怀里,释然道:“这辈子就要走到头了,来不及还你的情,下辈子好不好?”不是说笑,仰着头,要他一个回答。

严辞镜得不到答复也不气馁,笑得眼睛弯弯:“下回要做能时时相伴的,连理木?并蒂莲?”

语方知只是冷笑:“我何时说过下辈子还要跟你?这一世的苦没尝够,下辈子还要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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