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冉嘉阳进一个包间里，对服务生道：“拿两瓶香槟，再叫八号过来。”

服务生点点头，走了出去。

冉嘉阳闻着空气中浓浓的酒味，头已经开始疼了，皱眉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冉嘉阳翻了个白眼：“我不想回答你这无聊的问题。”

李威笑容越来越诡异：“这是gay吧，我已经问过了，这里有钱的就是大爷，只要给钱就什么都能做，你懂我意思吗？”

“但是叶衍却出现在这，冉嘉阳，你猜猜他是来做什么的？”李威笑出了声，“真有意思，咱们的大学霸不会在这儿当鸭吧？”

冉嘉阳沉下脸：“你嘴巴放干净点，叶衍怎么样关你屁事，有那个时间盯着别人，怎么不关心关心自己的成绩？”

他想听的，是叶衍自己的解释，而不是一个外人在他面前信口开河。

“咚咚。”包间门被敲响，紧接着一个万分熟悉的声音说，“打扰了。”

门被打开后，叶衍穿着件花里胡哨的衣服，手里端着两瓶香槟，出现在冉嘉阳眼前。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在叶衍脸上化了妆，愣是把一个好好的清纯高中生，弄得妖里妖气，那上挑的眼线都快飞入鬓角了！

“……”

叶衍对上冉嘉阳的视线，两人双双沉默，李威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得乐不可支：“哎，那个八号，你愣着干什么，快倒酒啊。”

叶衍端着托盘的手指紧了紧，眼睛无法从冉嘉阳脸上挪开。

他有想过如果被发现的话自己该怎么办，但从没想到这一天竟来的这样快。

“我让你倒酒啊，没听见？”李威声音越发嚣张，“虽然咱们是同学，但现在我可是客人，你还想不想赚钱了？信不信我投诉你！”

叶衍终于动了，走过去，打开香槟后弯下腰，为李威和冉嘉阳倒酒。

金灿灿的酒液被缓缓注入高脚杯，浅浅一层，香醇的味道散开，显得格外诱人。

冉嘉阳平时很喜欢喝酒，只是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抿着唇低着头，显然是生气了。

“我说叶衍，是不是只要给钱你就什么都愿意干？那过来，给我捏捏腿。”

叶衍忍不住又去看冉嘉阳，心里清楚，李威就是在故意羞辱他，只是他拿不准冉嘉阳是怎么想的。

会不会觉得，他丢脸到家了？

“阳阳，我……”

冉嘉阳突然站起来，对着笑得猖狂的李威就是一拳：“笑够了吗？叶衍是你爹啊，天天这么关注他。”

“真是烦死了一天天的，简直没完没了，”冉嘉阳气得快要失去理智了，揪住李威衣领，恶狠狠道，“是不是只有把你跟王佳琪送进局子，你们才能老实？”

叶衍所经历的冷嘲热讽，一定不止他听到的这些吧。

那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冉嘉阳抓住叶衍的手，不想再理李威，气呼呼的往外走。

两人走进洗手间，叶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问：“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你每天晚上就是在这里打工？”

叶衍低下头：“……是。”

冉嘉阳简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不出到底是生气还是心疼，语气就冲了些：“你不好好学习打什么工啊，很快就要高考了，万一因为这个影响成绩怎么办？”

“你很缺钱吗？你怎么不跟我说呢，咱们可以找大鹏借啊，再不行就跟我爸妈说，大不了写欠条，他们也会同意借你的。”

冉嘉阳最受不了的就是叶衍这点，倒也长了张嘴，可怎么就不知道解释呢？

就比如叶衍不许他去酒吧，可结婚八年，冉嘉阳愣是没从叶衍嘴里撬出来，不能去酒吧的原因是什么。

“……说话啊？你长嘴巴到底是干嘛的，亲我的时候倒是挺能耐，这会儿哑巴了？？”

叶衍不说话，冉嘉阳就更生气了：“不说是吧，那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说罢，冉嘉阳扭头就走，再也没看叶衍一眼。

叶衍慌忙追上去，顾不得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一直跟在冉嘉阳身边。

冉嘉阳真是没见过比叶衍更会气人的，他停下脚步，微微红着眼看向叶衍：“你说你爱我，是不是？”

“可是叶衍，别的情侣不是我们这样的，你什么事都不愿意跟我说，你所有的想法我都不知道全靠猜，你老是这样咱俩怎么沟通啊？”

叶衍额头上已经出现细密的汗珠，混着劣质化妆品滴落，留下一道道印子。

冉嘉阳闹肚子的怨气，在看到叶衍的狼狈不堪之后，就不上不下的堵在心口。

去酒吧打工的这些天，叶衍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忍受多少难堪，可这个臭男人愣是什么都不说，还撒谎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