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帝+番外(66)

白荼因着上次疫病的事被谢晏升职为正式太医,达成一个人生小目标,美得不行, 整天泡在太医院, 这次更是借口当值,远远躲开说亲的人。

“你在做什么?”谢晏问。

“这毒很霸道啊。”白荼背对着谢晏发牢骚。

感觉声音不对,白荼从椅子上蹦起,转了一百八十度落在地上给陛下行李。

“朕没看错的话,这是宋侍卫长送来的药方?起来坐着说话。”谢晏挑了白荼刚刚蹲着的椅子对面坐下。

“回陛下,是宋大人送来的。微臣没猜错的话,这毒像是苼黎,寓意中毒两方“生离死别”。我曾今在祖父书房里的《西南巫医典》上头看过类似的,中毒初期症状不明显,后期一发不可收拾。具体是怎样发作起效的上面也没说清楚。”白荼讪讪的,被陛下抽检还回答不出问题,有点丢人,他可是要成为神医的。

生离死别……不祥之感袭来,谢晏心里的不安扩大,“朕命你潜心研究解毒之法。禛太医不是要退休了,朕正要找人接替他,白荼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首席太医!白荼眼睛一亮,他家自□□父以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首席太医,拿下了回去可以在老头子面前吹一年。

“我…我可以让顾苏帮我吗?”白荼战战兢兢提出。

谢晏笑了,“顾苏上次不过瞎猫碰到死耗子,你不要太相信她。若是她愿意,朕自然不会拦着。”

等了会,他又道:“这话不准跟她说。还有,不要跟顾苏挨太近,不然朕下旨给你娶亲,还纳三个妾。”

这威胁又准又有效,成亲真是太可怕了,白荼重重点头,他一定保持距离!

“你帮朕看看,朕是不是中了那毒。”谢晏轻描淡写,白荼如临大敌。

“中、中了苼黎!”白荼张大眼捂住嘴,怕自己叫得整个皇宫都听见。

他给谢晏把脉,细细思索,这脉象平稳,摸不出任何疑处,“臣医术不精,没有察觉不妥。陛下为何觉得自己中毒?”

“昨日,朕与顾苏一起在御花园饮酒,回去时骤然全身失力,头昏目眩,故有此怀疑。”

白荼眉头紧锁,这症状倒是对上了,但是医书上说此毒需时常接触,潜伏近半年才会出现端倪,这么看陛下去年定然是有哪里与往年不同,才会大意中招。

“陛下过去半年可有接触什么新的物事?”

谢晏摇摇头,宫中生活一向按部就班,谢晏在平常琐事上也不愿变化,与往年未有不同。

如果说有什么人不同,那……不不,定然不是因为顾苏。顾苏她不是原来的蓟云桥,再说这两个月多与他同吃同住,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白荼抬头深深看了陛下一眼,他虽然把身心都放在医术上,对生活情理不够通达,但自从上次顾苏点拨之后,他开始关注求医者的情态,那些未言之事有时候是决定病情的关键。

陛下,他在回避什么。

但作为臣子他没有资格追根究底,只能委婉道“有时候身边人无意间带来的影响最无法察觉。事关重大,请陛下三思。”

“此事未下定论,不许和顾苏说。”

谢晏走出太医院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灿金色的柔软阳光照在雪化后湿漉漉的地面,宛如一面澄澈的明镜,蓝天白云碧树红墙金瓦,尽数揽下。谢晏却无端觉得有点刺眼,眼角干涩,苦水漫在心底。

下一刻,他看见蓟云桥慌慌张张地找来,乌发凌乱,粉黛未施,着急忙荒的眼神在看见谢晏的时候,绽出一个笑容。

谢晏飘着的心被蓟云桥的笑容抚慰,眼前万千美景不及她的颜色。

“你这么早来太医院干嘛?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蓟云桥关切地问。

“咳咳。朕昨夜受凉,染了风寒,咳,来找太医看看。我们回去吧。”谢晏故意压着嗓子道。

“哦。”蓟云桥一手挽着谢晏,一手拍着他的背顺气,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她往门里偷偷扫了一眼,白荼侧对着他们,包子脸满是凝重,甚至没有发现她过来。

谢晏有事瞒着她。

谢晏上完早朝,三元端来一碗冰糖炖雪梨,上面还撒着深橘红的枸杞。他漫不经心接过,尝一口才发现不是茶水。

“顾苏送的?”谢晏虽然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汤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属于顾苏的,名满天下的大厨也做不来。

“是啊,顾姑娘可真是有心。”三元乐呵呵道。

“三元,你说,小景现在怎么样了?”谢晏突然道。

小景,全名谢景,是谢晏唯一的亲妹妹,九岁那年命悬一线,被世外道人带走救治,再无消息。那人当时连个名号也未曾留下,只拿出信物证明是先后生前救过的人,救景公主不过是报恩罢了。以至于谢晏想找也无处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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